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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瞧着似乎挺年轻，可这气度，又不似那般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书凌雪好奇地打量着他。

谁知，往日向来对她温柔小意、事事顺从的余鹏举呵斥道：“圣上到此，你怎可如此无礼？！”又回头跪下请罪，“贱内平日叫我宠坏了，实是不懂规矩，陛下恕罪！”又拉着还呆愣着的书凌雪跪下。

云姝见此，只好也跪下。

皇帝却道：“起来吧，她也不识得朕，何罪之有？”

云姝心头一凛。这是在暗指她明明认得他，却不下跪行礼吗？

许是心中有鬼，分明他没有瞧她一眼，她心里仍是胆战心惊。

皇帝倒是神色平和，道：“不介意朕在你这儿讨一杯酒喝吧？”

“陛下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哪有什么是属于臣的？”

“你少来，私底下就别来这套了。”皇帝冷哼一声。

余鹏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腿上。

书凌雪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见皇帝相貌不凡，气质斯文，说话又不似传闻中那样可怕，一开始惊吓过后，又开始原形毕露，一面叫人备酒菜一面笑着给他们介绍：“姝儿妹妹你是见过的，陛下应是第一次见。她便是那许寺卿之妻，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若是没嫁给许蔚，便是入宫做一贵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余鹏举额头冒出冷汗，小心窥探皇帝神色。

皇帝却是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生气：“许夫人天姿国色，确实是世间难得的佳人。”

书凌雪喝了两杯酒，脸色开始晕红，话也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可惜这许蔚无能，连后宅夫人都无法摆平，任由那老虔婆欺压云姝，竟还要往许大人房里塞通房，实在是可恶！”猛地一拍桌子，打了个酒嗝。

“你少说两句。”余鹏举不住往她碗里夹菜。

皇帝见此，不置可否，只是唇边噙着一丝笑意。

那浅笑落入云姝眼中，总觉得讽刺意味颇多。她既觉得脸烧，又觉得尴尬。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且她心里也有小小的虚荣心。

当年她执意离开，且对他说了那样决绝的话。若是被他知晓自己现在过得不好，岂不是丢人之极？

云姝都不敢去看他的神色和目光，低头吃菜。

“姝儿，听我一句，若是那老虔婆还是找你麻烦，你就和许蔚闹。要是他不帮你出气，你就来寻我，不理他也罢。后宅不宁，大抵都是男人无能，无法平衡婆媳之间的关系。”

“许蔚他对我挺好的。而且他很忙，哪有时间管这等事？”她也不愿为这种小事去烦他。

“你真是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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