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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熠忙道：“不是的。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阿鸾很乖，也很单纯。”

“能让你这么维护她，就可见她非同一般了。”皇帝的脸色看不出喜怒，眼底却有几分不屑，“和她娘一模一样。”

李熠沉默。

这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应答。

这话也太奇怪了。其中含义，更值得探究。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皇帝和这位许夫人是旧识。

这种事情，一旦产生联想，便会像蛛网般无限蔓延。可尽管心里惊涛骇浪，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皇帝就是这天底下的主子，甭管他在想什么，做什么，那都是合理。

只是，涉及阿鸾……

李熠觉得心头有些乱，忍不住道：“阿鸾是个好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有几个真的喜欢念书呢？不过，旁人好面子，小小年纪便学会了伪装、口是心非，孙儿倒觉得阿鸾至情至性，可爱得很。”

“你倒真是喜欢她。”皇帝哼笑一声，也不再问，转身离去。

李熠才松了口气，将那份批好的卷子珍而重之地放入木匣中收好。

……

自瑨朝时起便有命妇入后宫侍奉皇后、太后和太妃的先例，本朝重君臣孝道，自然也就沿用了。

云姝此次也在进宫名单之上。

她实在担心阿鸾在府上被人欺负，干脆将她送去国子监长住，又央求李熠照看。对方答应，心里一颗大石头才稍微落下些。

进宫那日天朗气清，和她一道的还有并不怎么熟悉的命妇。云姝向来谨慎，逢人三分笑，却并不怎么和她们深交。

领路的姑姑先带她们去永安宫给太后见礼。

永安宫云姝四年前也来过，如今再踏上这熟悉的甬道，景物依旧，连头顶的红墙黑瓦都鲜亮如昔，好像一切都在昨日一样。这种不安和恍然的感觉再次在心里扩大，她不觉按了按胸口，抓紧了帕子。

“姜姐姐，你这发髻好生漂亮。”身边忽的传来一声低低的笑语声。

云姝回头，发现说话的两个身着浅蓝色和深蓝色褶裙的命妇。她记得一人是刘侍郎的夫人梅氏，另一人倒记不清了，似乎是个三品大员的妻子，姓姜，只是，那人空有高位却无实权，反倒还不如许蔚。

姜氏梳着一个类似堕马髻的发式，一侧的发髻压着一层有一层，全部梳到了另一边，似坠非坠，看着极为精巧，鬓边除了两支玉簪外，便只戴了两朵海棠绢花。可就是如此，愈加显得清丽脱俗，雅致难言。

“姐姐这样装扮，倒真有先皇后的几分风采，没准真能叫陛下瞧上呢。”梅氏低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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