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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阿鸾还是个孩子，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皇帝前后的态度不同，却说不上来所以然。

她更多的心思还是被“教放风筝”这件事所吸引，目光也眼巴巴落在了李玄陵身上。

皇帝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但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虽然他此刻也鄙夷自己，被个小孩子这么关注，居然能这么志得意满，实在是惹人笑话。但心里，就是愉悦了。

“你且看着。”他将那风筝缓缓展开，缓缓放线。

阿鸾每次放风筝都是线还没放开就开始跑，拼命跑，却是怎么都放不起来。可是，这位伯伯放却不一样，有条不紊，一步步来，虽然没有跑，很快就把那风筝放得很高很高了，在她的视线里都快成了小小的一个黑点。

阿鸾睁大了眼睛，还揉了揉，好像自己看错了似的。

“伯伯，你太厉害了！”

皇帝将那风筝线锥递到她的小手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学会了？一会儿等线收了，朕可要考你。”

这样一说，阿鸾就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没学会啊？”李玄陵失笑，倒是前所未有的耐心，“没学会也没关系，慢慢学，总能学会的。”

阿鸾的眼睛亮晶晶的：“伯伯，你也不会很凶嘛。”

皇帝一怔，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朕之前对你很凶吗？”

阿鸾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点了点点，又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特别凶，就是……”

“没关系，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可惜这个小姑娘好像不明白皇帝有这样的权利，神色如常：“伯伯，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笑的时候，好像都不是很开心。”

皇帝怔了一下，心道，竟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

不过，他自小如此，倒没有特别在意过。

也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事儿。

今日竟被一个孩童说了出来。

皇帝弯腰顺了顺她的头发，道：“因为朕没有亲人。若是阿鸾愿意留在宫中陪朕，朕以后应该会开心一点。”

阿鸾怔了怔：“熠哥哥不是你的亲人吗？”

皇帝笑了笑，笑得格外温柔：“这不一样。阿鸾和旁人，都是不一样的。”

阿鸾的表情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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