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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云淡风轻说着这话，云姝只觉得冷到骨子里。

曾经也对他心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出于敬，心中却也明白，他不会真的对她发难。

而如今，确实和曾经不一样了。

“陛下又何苦如此？”

“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朕绝不会轻言放弃。”皇帝定定望着她的眸子，那里的志在必得叫她几乎站不稳脚跟。

他又笑了笑，轻飘飘地说：“朕是在请求你。但若是时间久了，也许就不是了。”

她倏忽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任由她看着，不为所动。就像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中早有了谋算和定计。只要他决定了，任何人都难以改变。

云姝嘴唇嗫嚅，却很难说出别的话来。

看见她如此的神色，皇帝一开始的笃定也渐渐褪去，心中亦是酸楚难言。对待旁人，他可以眼也不眨，杀伐决断，用权势威逼，只需要让对方臣服便行。可是她，他没有办法那样，说到底，还是心里在乎。

他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在乎她的感受。

可有些话，就算说出来，叫她知晓，那又能如何？反而不被人珍惜，反倒叫人清楚他心底的想法，被人拿捏住软肋。

思及此处，他神色又坚定起来，淡淡一笑：“姝儿回去后，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云姝冷冷道：“多谢陛下。”

……

许蔚今日公务繁忙，一直宿在大理寺。待反应过来，他与云姝已经有多日未见。

这日回府，刘氏的脸色就沉下来了：“你是怎么回事？”

“母亲说什么？我听不懂呢。”他笑了笑。

“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我是问你和姝儿的事情。”刘氏又气又急，“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她进宫好一段时日了，竟连家都不回一趟，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许蔚苦笑：“娘，你真是我亲娘。怎么就是我惹她生气了？她这是奉诏入宫，侍奉太后。难道还能私自回府不成？娘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们夫妻之间关系和睦，哪有你说的那样？你少看些话本，修身养性，我也能多活两年。”

“你这是什么话？”刘氏扶住胸口，一副要被这个逆子气死的样子。

许蔚忙过来扶住她，安慰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保证，等过些时日她回来了，一定和她一道来跟您问安。”

过两日，和合使臣来觐见，皇帝叫人摆驾御射场，朝中叫得上名号的大臣都去了，许蔚自然也在这个行列。

他穿了身深绯色官服，在一众年过古稀又身形佝偻的老头子里格外显眼，可谓是长身玉立，倜傥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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