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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命难违，他不可能抗旨。而且，他这人向来就不甘于平凡，这虽然凶险万分，但也是机会。

以许蔚的性格，一定会抓住。

皇帝只是给他挖了一个坑，是否愿意跳下去，还是在于他自己。若是他执意不去，以皇帝的性格，也不会轻易降罪，顶多是训斥两句，轻蔑看他罢了。可许蔚没有，他想要功名利禄，愿意付出代价去冒这个风险。

云姝沉默了良久：“我还是不希望你去。”

许蔚道：“皇命难违。”

便堵住了云姝所有的话。

尽管这里面的各中因果，并非那么简单。可这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他不愿与她再深入交谈。

云姝点了点头：“好。”

许蔚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心头却是沉甸甸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在他回到大理寺时更加明显。他总感觉，同僚瞧着他的目光都极为异样。

直到这日晚上，同为四品通史的刘少瑾邀他吃酒。酒过三巡，许是有了些薄醉，刘少瑾摇晃着酒樽中的酒液，瞧着他，不住地唉声叹气。

许蔚笑着宽慰他：“刘兄不必为我担忧，此去沛县，我必当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又有何用？若是碰到那等别有用心之人，乔装改扮之下，你焉能幸免？”

许蔚微微停顿一下，在灯影下看他。

刘少瑾脸上虽然有些醉态，眼神却是清明，其中的凛然叫他心惊。许蔚嘴唇翕动：“刘兄……”

“你实在不该接这档差事。此去沛县，差事办砸了倒还是小事，若是有那心狠的，乔庄盗匪要害你性命，该当如何是好？”

许蔚苦笑：“不止于此吧？”心中却是寒意顿生，知道他此言并非危言耸听。

“怎么不会？”刘少瑾微微冷笑，压低了声音，“夺人钱财，如害人父母。你要收回那些贵族大老爷的田地和盐矿，不等于是在割他们心头上的肉？内阁拟定盐田令那么多年，为何迟迟不肯推行，又为何要等到今天？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还不清楚？你这是上赶着作死，我也拦不住你。”

说着，他冷笑着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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