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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的脚步也是顿了顿，心中有愧。

焉不知他此刻这副模样，有几分是受她所累？

云姝眼中一闪而过的歉疚落入许蔚眼中，好似他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腿上的剧痛好似在这一刻无限放大，痛入骨髓，让他的脸色都微微发白。因受到欺骗的愤怒，双眼也有了几分赤红。

他想要忍耐，但此刻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了，压抑了四年的疑问，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骆云姝，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我不过，就是你一个暂时栖身利用的物品。你从未对我有片刻的真心？！”

云姝怔了一下：“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但请不要相信旁人的风言风语。”

许蔚讽刺地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我只会用自己这双眼睛去看，用自己这颗心去感受。你对我如何，这些年仔细回想起来，我心里已然明白。如今，你又入了圣上的眼，即将平步青云，咱们也就好聚好散吧。”

云姝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好半晌，她才轻轻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呵气出来的似的，犹自带着不确定：“你……你说什么？”

许蔚垂着头，没有再看她：“我是说……我们和离。”

屋子里蓦然静了下来。

云姝仍是那样望着他，好似自己听错了：“许蔚，你说什么？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在江陵一路走到现在，你如今，竟要和我和离？”

听她语气凄楚，他眼前不免浮现当年在江陵的一幕幕。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有西南的匪寇过来肆虐，是她带着老弱妇孺躲到地窖中，一直支持鼓励他们，坚持到他的援军赶来，替他周全保护那些同僚和下属的妻妾亲眷。

自此，新官上任的他也在江陵站稳了脚跟，人人都夸他有个贤妻，不但温柔贤惠，更是聪慧大方，和邻里处得极为和睦。

光阴荏苒，竟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此刻，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好似就要垂下泪来，可偏偏强自忍耐，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责备，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像是哀叹他们走过那么多磨难，终究还是走到今日诀别的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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