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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栩笑着揉了揉眼睛，“我想起曾经下山遇见一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我买了两个馒头，他就一直看着，我才知道他是饿了。”

“这么小就无家可归，四处流浪，衣不蔽寒。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我不会每个人都要帮助。”

第四十七章 鹄羽化心

扶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偏偏觉得这个小孩还挺讨喜，就给了他馒头还有银两，留下一个帖子写上自己的名字，让他有事来重极山找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唐邺略显狼狈的用袖子擦去眼泪，“为什么师尊知道了却不与我说。”

扶栩轻柔的摸了摸着他的头，原本那个小孩现在竟然是长得比他还要高了。

“为什么你不来重极山找我呢？你什么都没有，我想象不到你是怎么活下来，怎么自己逼迫自己学习那些不成规章的剑法，怎么从千人里脱颖而出才找上了我。”

唐邺忽然觉得委屈，这些年的委屈都趁着这个机会涌了上来，仿佛要宣泄干净。

他哽咽道，“我想让你认可我欣赏我，我想靠自己……拜您为师，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

扶栩眼里也有了泪光，“可是我知道你是谁后，总觉得自己教不好你。我靠算卜窥天机，有得有失，代价是失了剑心，本命剑也就此封剑。”

“我不再碰剑，教不了你什么，所以不想耽误你，一直想让你去寻个好出路。”

唐邺泣不成声，缓了好一会才说道，“弟子不求多么出色，只希望被外人提起，都会说我是扶栩仙尊的亲传弟子。”

他每每坚持不住，就拿那张帖子翻来覆去看好几遍，那两个字像烙印一般深印在心底深处，横竖撇捺，每一笔他都细细的记住。

少年时，扶栩就像天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唐邺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才让扶栩不喜欢，扶栩才想赶他走，却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那个他并不在意的原因。

“好，是我没看错人。”

唐邺看见扶栩眼角有泪珠滑过，扶栩为他哭了？“师尊……”

扶栩手中的长烟斗点向云雀的头。一声清唳，云雀冲天而起，随后飞向唐邺，在他面前竟然幻化成了一把剑。

那把剑周身泛着蓝色的流光，剑柄处有片红色的雀羽，在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鹄羽”二字。

“这是您的本命剑？”唐邺听说过扶栩的本命剑名为鹄羽，但是自从他拜入师门就从没见过，没想到那只云雀就是鹄羽所化。

“我托你小师叔帮我重新锻造，抹除了我的神魂印记，融入了你的本命玉，从此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唐邺愣住了，迟迟没有接过来。扶栩敲了一下他的头，“愣着干嘛，不想要啊？”

唐邺仿佛如梦初醒，连忙双手接了过来，“我要。”

“鹄羽剑已经给你了，不必对自己太过严苛，你已经很优秀了。”

“弟子谢过师尊。”他这么多年，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在此刻都觉得无所谓了，他不过只想要一句认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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