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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逮个正着

隔夜清晨，商陆在书房柔软憩榻醒来时，枕头旁侧的位置早已凉透。

稍一翻身，某种难以言说的疲累酸麻感就人从腰背和四肢涌过来，他蜷缩起身，困意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环顾周围只有满地的狼藉，被扯坏腰带的衣裳，用去半盒的芙蓉脂，随意丢落的玉簪，空荡荡的书案。gb65fb2

人从憩榻到书案，从内室到外室，混乱淫.靡的情景仿佛又在眼前浮现，那走狗见他身体恢复些就好通索要，想到这商陆不禁红脸，长叹口气

扯被盖住。

外头瑛姑娘敲门要进来同候，商陆就连忙穿起衣裳，掩去浑身暖味不明的痕迹，将被折好乖巧坐在榻边等。

毕竟瑛姑娘的年岁在这里，一看这房里的景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只见她公子俯身抱起窝在帘帐边的雪白兔子，如常道：“劳烦姐姐收拾

了，青团近来太闹腾些。“

瑛姑娘低头应了，心里却暗道她的公子平时极聪明，这回借口却找得这样敷衍，青团再闹腾，能将桌案的笔墨纸砚全推到地面吗…

她正想着，商陆又道：“早膳后麻烦姐姐帮我到后院牵匹劣马，我要走一趟聚仙楼。”

听说她家公子要离府，瑛姑娘有些心急，她知道段聿不允许商陆随意独自出门。便道：“可是大人尚未下早朝，不若公子午后再去？”

见公子背身不语，瑛姑娘就觉得要坏事，公子虽说对侍候难得有冷脸，却也是位极有主意的主儿，打定的事情不能往后拖，更是九其不喜旁

人拿段重乐他。

果不其然，商陆冷道：“姐姐准备去罢。”xc2te2

他此次前往聚仙楼本就不欲教段聿知晓，其实并非刻意躲他，只是其中牵扯诸多往事，他还没有准备好向段聿坦白。

用过早膳后，商陆便遣御夫前往聚仙楼，聚仙楼这日新聘请了位西域舞姬，慕名前去捧场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

他到的时候那舞姬正在表演，掩了面巾在人群中挤出道空隙上了二楼。

推开暖阁的房门，已经有人在等他。

正是同候洛珩的小太监，严敏。

见商陆进来，严敏连忙起身，跪地叩拜：“奴才严敏见过三公子。”

商陆示意他起身落座，严敏便取盏斟满热茶轻放在商陆面前，态度十分恭敬。商陆将盏掩在唇边，问道：“宫里可有动静？”

严敏道：“洛珩将贵妃欲行偶人厌胜谋害静妃母子与陛下提及后，陛下便将他封在其寝宫禁足，当夜陛下是在漱阳宫过的，大抵扔是放心不

下东宫，奴才见驻守巡逻的御林军又增加了两队。”rq7h16

商陆领首：“猜得到。“

“万贵妃玩弄权势十几年间，翻覆朝堂，祸乱后宫，桩桩件件陛下全不顾及便罢。”

严敏拧紧眉头，颇有些惊诧：“如今她已经丧心病狂到谋害储君的地步，陛下为何仍是极力维护？”

商陆眼眸微黯，道：“风雨相伴三十载，贵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极重，不是你我能轻易撼动的，陛下怕是快要将她融进骨血里了。”

而今肆意横行的贵妃自皇帝五岁时便追随左右，替他防明刀挡暗箭，荣光时并肩而立，落魄时也不曾分开。

后来东宫式微，她陪他由东宫降为亲王，五年间尝遍屈辱卧薪尝胆，又重返东宫之巅，直至黄袍加身尘埃落定，又在背后辅佐他安抚边疆整

饬朝堂，这份恩情和依赖自然容不得旁人撼动。

严敏担忧：“陛下将洛珩世子禁足，奴才怕…”

少有血色的薄唇挑了笑意，商陆缓慢道：“禁足监禁只是避免洛珩私自行巫蛊术，若是这种景况下东宫仍被巫蛊所害，皇帝会作何感想，到

时漱阳宫饶是有嘴也难说了。”h89eh8e

听完这席话，严敏心里顿悟，遣洛珩将贵妃欲谋东宫的事情禀报皇帝只是先埋根引线，皇帝看重贵妃，何尝不看重艰难得来的储君，经此事

后即使不发落贵妃，也难免生出芥蒂。

原来三公子的目的人从来就不是直面贵妃，而是巧借陛下之手，逐渐褪掉她肩膀上的恩宠与荣耀。

没有皇帝底护，其兄长万修年远离洛都，身边可差使的爪牙又作鸟兽散，清流左派虎视眈眈，她个身居后宫的孤家真人还能撑多久。

真正能将贵妃拉下神坛的，不是段聿，不是商陆，而是皇帝，以及贵妃这些年横行无忌累积起来的官愤民怨。

稳了稳心神，严敏低了音道：“三公子，仲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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