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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内心里种种的反应谢萧都没有呈现出来。谢萧张了张嘴，将想问的话都咽了下去，最后说出来的是个不伦不类的回应：“行，只要你考虑好就行。不过离婚协议你不用去找律师拟，我已经拟定过了。等你伤好了，我就拿过来给你签。”

话音一落下，谢萧就后悔了，他是在说些什么鬼话？什么叫做已经拟定过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婚吗？

平时转的比秒针还要快速的脑子顿时宕机，谢萧的心里是想要补救的，可怎么也说不出补救的话。只能愣在原地，像一个反射弧断掉的机器人。

沈妄之坐在病床上，脸色比任何一个病人都要苍白。他濒临崩溃，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样，痛不欲生。他愤恨又哀苦，一边想动身上手掐死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狗东西，一边又觉得自己早该知道的。

谢萧不就是那样子的人吗？

绝情寡义，唯利是图。

他为什么要把寄托放在谢萧身上呢？

他早该知道的，早该明白的……

可是沈妄之他还是舍不得啊。

人类虽然是犯贱的，但沈妄之不想再这么犯贱下去了。他只能强行逼着自己，逼着自己抛开那块儿心头肉。只要能下狠心，总是能抛开掉的。他听见自己在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

说完以后，他还自嘲似的笑了笑，笑的非常勉强，由着谢萧话头走：“你不是已经拟定好了离婚协议书吗？既然拟定好了，那就拿给我看看吧。应该在你身边吧，拿过来应该会很方便吧？”

沈妄之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往自己心里面扎，也往谢萧心里面扎。他像是不知疲倦一样，反反复复地提起离婚的事情，生怕自己忘了，也生怕自己反悔。

从此以后就一刀两断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谈起过这个恋爱。

谢萧定定地看着强装镇定的沈妄之，他说了一句“好”，却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托身边的助理回去拿离婚协议书。他不敢再走了，也舍不得走了。一旦沈妄之签下那张拟定好的离婚书，他们就见一面少一面，以后很难再见到了。

曾经和以后都要消失不见了，谢萧只能好好地守着现在。

他看着沈妄之，一眼都舍不得抬开。沈妄之不知道是允许还是放弃，任由着谢萧看他。只是脸上毫无波澜，苍白无血色，像是早已经死了心。

医院窗外还停留着一只雀儿，它叽叽喳喳的嚷着，打破唯一的宁静。谢萧听它叫了三声，然后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是他的助理过来了。小助理也是个人精，拿到离婚协议书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全程没敢说一句话，递给谢萧就走了，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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