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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震撼

身后传来几个男生的议论声。

“什么节目？”

“我看看节目单……舞蹈《凉州词》。”

“又是这种，无聊透顶的舞蹈，左扭扭，右扭扭，就结束了，穿得又多，啥也看不到，还不如让我上呢，我还能来段热舞。”

几个男生都低低笑了起来，“那可不是，最讨厌这种什么古典舞了……”

话音未落。

突然一个东西从前排被抛起，划出一个高高的弧度，然后“啪”的一声，正正砸在说自己也能上去来段热舞的男生的头上。

无缘无故被砸，那个男生骂了一句，抬起头，对上俞火的视线。

少年漆黑的眼底带着笑意，“抱歉，手滑了，能帮忙捡一下吗？”

那个男生一口气憋在胸口。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可能真的是不小心呢。

他憋着火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

是一根棒棒糖。

俞火接过，“多谢。”

那个男生道：“不用……”

话没说完。

俞火的手突然一松。

那个棒棒糖再次掉在地上。

那个男生一愣，随后火了：“我操，你他妈故意的吧。”

俞火看着那个男生，轻笑了声，“你才发现？”

平白无故被侮辱，而且还是两次，那个男生怒了，一拍扶手就要站起来，被旁边两个男生拉住，“冷静，韩哥，冷静！节目要开始了！”

韩哥在气头上：“看他妈的节目，这个小子找我麻烦！”

赵子俊和邓和快要睡着了，被这边的动静弄醒，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看看俞火，又看看那个韩哥，愣愣的，“咋了，老大？”

俞火没理会他们两个。

少年嘴角仍旧挑着，似乎在笑，可眼底看不出半点笑意，“怎么，你说别人可以，我说你就不行了？谁给你的底气？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俞火还不忘煽风点火，加两个字：“韩哥？”

赵子俊有点慌，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起来的，“老大，别……”

“砰”的一声。

全场的灯灭了。

整个剧院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韩哥本来已经握紧拳头。

可骤然一声鼓响，让他整个人颤了颤。

随后不受控制地往台上望去。

一束光打在舞台的正中央。

一架大鼓被放置在那儿。

大鼓前，立着一抹纤长挺拔的背影。

台上的男生扎着高马尾，双手握着鼓槌，一袭雪白衣袍，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把他的衣摆吹得哗哗作响，颇有些在战场上迎风而立的气势。

全场肃静。

本来在烦躁、抱怨、打瞌睡的学生，全部被这一声惊雷般的鼓声惊醒。

他们纷纷往台上望去。

灯光洒落下来。

江季珩缓缓举起双手。

“砰、砰！”

两声鼓响，回荡在大剧院中，震耳欲聋。

背景音乐开始缓缓响起，也是鼓声，与江季珩的鼓声渐渐合为一体。音乐中更多的是马蹄声、战马嘶鸣声、北风肃肃声，听起来格外悲凉。

鼓声渐次密集。

台上扎着高马尾的红衣少女打鼓的动作也跟着鼓声加快了起来。虽快，却不急促，更加潇洒有力量，一声声“砰砰”的鼓声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伴随着最后一声鼓声落地。

江季珩握着棒槌的手缓缓垂落。

背景音乐传来低沉沙哑的男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凉州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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