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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心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有些沉默。

尽管俞火说的话，总是把田奶奶逗笑，可他和江季珩都能看见，田奶奶眼角边深深的皱纹里，压着红红的眼尾。

江季珩后悔自己带俞火过来了。

吃完这顿饭，江季珩和俞火帮田奶奶收拾了碗筷和桌子，临走前，田奶奶追出来，往俞火怀里塞了很多酸梅。

俞火忍不住道：“奶奶，我吃不了这么多酸梅。”

田奶奶道：“你分给小珩吃，他可喜欢吃酸的东西了。”

俞火看了江季珩一眼，似乎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说话，便道：“好，谢谢奶奶。”

田奶奶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俞火，道：“下次还来啊。”

俞火和江季珩并肩走着，回过头去看田奶奶，只见她还拄着拐杖，站在小院门口。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将田奶奶佝偻的声音照得愈发瘦削。

走出了田奶奶的视线，俞火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酸梅，“你喜欢吃酸的？”

江季珩看着前面的路，“还行，也没有很喜欢。”微微一顿，“她孙子白贺喜欢吃酸梅，所以她家里总是有很多酸梅。”

俞火抱着怀里的酸梅，想了很久，问道：“白贺是吗？因为什么事情跳楼了，你刚才说……还有男朋友？”

江季珩没有说话。

走了两步，他站在台阶上，回过头，看着俞火。

俞火便抬起头，看着江季珩。

这里虽然破旧不堪，但是胜在环境绿化不错，到处都是绿荫，阳光洒落下来的时候，显得很温柔，尤其是当这些阳光落在江季珩的头发上的时候。

俞火一只手抱着酸梅，一只手放进兜里，“怎么了？”

江季珩微微弯下腰，看着俞火的眼睛。

俞火感觉的心跳漏了一拍。

江季珩道：“田奶奶的孙在白贺因为喜欢男生，被同学霸凌，后来被那个学校的老师送进了所谓的清明书院，田奶奶并不知情，等田奶奶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的孙子已经跳楼了。”

俞火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江季珩的声音变得很轻，“白贺的男朋友，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也在三中读书，但是我就不说他的名字了。白贺进清明书院，是他的男朋友找人来救的，但是救人失败，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在没有进清明书院之前，白贺和他男朋友经常来找田奶奶吃饭。”

俞火没有说话。

江季珩看着俞火的眼睛，“所以，你要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我已经被人当做怪胎，就无所谓了，但是你……还是三中的三好学生和学生代表，微博上还有那么多粉丝，别把自己往这个地方带了。”

“还有，”江季珩直起身子，微微垂下眼，“别因为我留着长头发就喜欢我，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男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把我当成娘娘腔，也别把我当成女孩子。”

说完，江季珩转过身，长发扎在脑后，散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俞火看着江季珩的肩颈，漂亮得像天鹅。

江季珩走出田面村，怀里抱着剧本，准备回学校。可刚走出两步，突然身后一个人追了上来，抓住他的手臂。

江季珩回过头。

俞火看着江季珩，可能因为连着跑了好几级台阶，微微有些喘，声音也带了些沙哑。他的漆黑的眼睛看着江季珩，“我问你一个问题。”

江季珩没有说话。

俞火突如其来靠得很近的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应。

安静了一会儿，俞火抓着他的手臂的手，微微松了松，“你喜欢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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