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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405.
“何默，你上台后可不要紧张，我会到礼堂最中间最显眼的地方，你一眼就能看见我，给你架好专属机位……对了，你那个要换的衣服放在哪里？到时候别忘记了……还有吉他，现在放在哪里？你之前说的音调什么的，应该都是准的吧？要不晚上上场前再调一下……你一定、千万不要紧张啊，就是一次很简单的表演，重在参与，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是最喜欢你的……”
“咦~”厉璟杳嫌弃的给了我一个眼神，又细心地为贴着她坐的鹿悠拧开可乐瓶盖，“我说强强，班长紧没紧张我倒是没看出来，但你好像更紧张。”
“是啊轻扬，”周原扒完最后一口饭，囫囵吞下，“人家默哥多气定神闲，你这样子就好像你要替默哥上场一样。”
“滚啊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默在一旁没有说话，把剥好的对虾喂到我的嘴里，我“嗷呜”一口吃进去，笑得弯起眼睛看着他，像只撒娇的猫。
“yue——就你俩会玩？来悠悠，我也给你剥……”
厉璟杳不甘示弱，也开始给鹿悠剥虾。鹿悠看着她咧嘴笑，眼底似乎闪着星星，喜欢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
“唉，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一个人……谁还没双手了，我自己剥……”
我调侃他：“也是，我二哥这个人嫌麻烦，估计以后你们俩的虾都要麻烦你来剥了。”
周原：“……我才不管他。”
都吃完了，我们一齐把餐盘放到指定位置后，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单独包装的湿纸巾给何默擦手。周原跟着厉璟杳那对小情侣去小卖部了，我就不打算陪着那个二百五做电灯泡，想趁着午休，再缠着何默去器乐室练习一下。
“何默，你这次要弹的曲子是什么？我陪你再去练一下吧！”
学校在表演这方面的仪式感做得很足，不允许选手以外的人来初赛现场，说是要为正式元旦汇演营造一种神秘感、提高大家的期待值。所以我并不知道何默初赛弹了什么曲子，可好奇心旺盛，在别墅缠着他想着知道一点口风，最后也没知晓一星半点。
这种就在嘴边却不能知道的事最他妈让人难受了！
所以我就打算借着看他练习的理由，忽悠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用，”何默把我的手一起揣进口袋里，“已经很熟练了……”
“那我帮你整理演出服！”
“不用。”
“那我、我帮你看着吉他！”
“王曦和是后勤，吉他现在暂存在他那里。”
……
操啊！根本找不到理由！
何默似乎已经知道我想搞什么小九九，每句话都被他挡了回去。
“哎呀哥~”见间接的不行，我干脆拿出何默最吃的一套，“你就稍微的、小小的，给我透露一点点嘛~我真的好想知道……这样我就可以更好的给你找视角，把你拍得更帅！”
他看着我，又偏头笑了一下，又回过来看着我：“有心了……一次表演而已，你不要太紧张。”
“我才没有紧张，又不是我上台……”我故意掩饰，语气越来越不坚定。
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顶，轻轻摸了一下。
“你就在台下看着，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无论你在那里，我都可以看见……别担心。”
也许是上升到78%的匹配度，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在不经意间愈渐上升，一个随意的小动作都会怦然心动。何默身上的信息素忽远忽近，很柔和，也很想让人靠近。再近一点，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帧帧之前两人之间不可描述的画面，热意也就泛了上来。
“好……”
我把围巾向上拉遮住微烫的脸，又重新把手放进他的外衣兜里。
406.
“九班的同学坐这边的位置……哎，对对对！就是这两排……还有这边的同学不要站在过道上，后面还有其他班级排着队……”
“听见没有，快坐进去！磨磨蹭蹭的……哎后面的，别挤我啊！”
“陈大阳，你TM一个人占俩座啊！多大的屁股，快滚！”
“好嘞厉哥，来，小的给您擦好了，您请坐……”
“厉哥，过去一点，我想坐这。”
“你别想，这有人坐了，你找下家吧……诺，就坐我左手边。”
“啊，这留着给谁啊？”
我一边照着厉璟杳指的位置坐下，周原也就着我旁边的位置顺着坐下。
“还能有谁啊……”
礼堂里闹哄哄的，一个班级接着一个班级进了会场，大部分老师都在指挥着控场，我们这边因为已经先排好了位置，所以没有老师盯着。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想进去……”
一个软糯的声音越来越近，鹿悠弯腰从慢慢穿过一个个座位走过来。厉璟杳看见她连忙起身招手，等鹿悠走近后，就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鹿悠坐下后看在坐在厉璟杳左手边的我和周原，歪着脑袋和我们打招呼：
“嗨，轻扬、圆圆！”
“嗨！我竟然猜到厉哥这个座儿是留给你的……”
“厉嫂好！”
我们也探着脑袋对她招手，周原一声“厉嫂”直接给她叫脸红了，捂着脸直往厉璟杳怀里缩。
“瞎叫什么呢！”
厉璟杳搂着鹿悠假意地骂着周原，一边对他竖起大拇指。
学校礼堂很大，全校的师生几乎都有位置坐。舞台上的预热灯光亮了起来，黄色的灯光在舞台中心和观众席来回晃着，但并不晃眼。
各个班级都已经到达坐好了，大家都在为元旦汇演的开始感到兴奋，有些躁动。一些老师在过道上来回走着，提醒同学安静一点。
何默在我们入场前就被黎麦叫到后台去了，之前还彩排了一遍。他们有演出的人都要提前去后台准备，排好顺序，每一步都很严谨，以防出错。
“强强，节目单，自己拿一张然后传过去。”
竟然有节目单？！
那学校之前这不透露那不透露的，搞什么嘛！
我赶紧自己拿了一份然后把剩下的丢给周原，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寻找何默的名字。
总共有二十五个节目，何默排在第十五个。
但问题是，节目单上除了演出的次序、表演人姓名、以及班级，就没有其他标注。
这节目单写了没写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吊人胃口吗！
“这是什么……学校可真会玩，都快开始了，还跟我们玩什么神秘……”
“节目每年不就那几样吗——跳舞、唱歌、大合唱，还有小品、相声……这种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出来的节目干嘛还要费墨水往纸上印。”
厉璟杳把节目单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坐在前排的陈阳的卫衣帽子里。
陈阳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发现，还乐呵呵的和旁边的同学讨论谁带的相机拍照更好看。
407.
舞台的灯光骤然亮起来，将焦点都集中在台上。主持人已经上台了，两男两女穿着盛装间隔站着，轮流讲着开场词。
我在主持人讲第一句话开始整个人就紧绷住，集中精力都在台上，怕一个眨眼，何默的表演就过去了。
第一个节目是三班的集体舞，音乐动感有节奏，一下子把全场带动了起来，提前为下面的节目热了场子。
接下来就是诗朗诵、大合唱、小品……厉璟杳刚刚说的类型一个不落。
真没意思，还好没有印到节目单上去……
第九个节目是二班舞蹈生的芭蕾独舞。舞台整体变得高级起来，台下的呼声相比之前明显小了下来，但还是夹杂着细碎的讨论声。
“轻扬，你知道台上的人是谁吗……”
“谁啊？”
我被周原问的莫名其妙，“她是谁关我什么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直觉告诉我周原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不是很妙啊……
“二班的舞蹈生温雯……”
“啧，你这不废话吗？我是没眼珠子还是什么的，自己不会看吗？她在台上不是跳舞，难道是在耍杂技啊！”
“你听我说完啊，别抢我的话……”
周原在我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温雯不仅是舞蹈生，也是文娱委员，还是个omega，长得好看，被好多人追过……我之前还在学校贴吧看过一个‘实验中学校花评选’的帖子，温雯可是稳稳的第一，和第二名还是断层式的差距，都夸她是仙女本女……而且家里还挺有背景，据说她妈妈还是哪个大剧院的首席……”
“是么，那她还好厉害哦，”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所以你的重点是什么？”
“我听说，何默和她之前是初中同学，温雯还主动追过何默……是不是真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
“靠！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还过来问我？老子还想问呢……你是从哪知道的？”
“没啊，王曦和之前好像讲过，他之前和何默是初中校友。他说初中时何默和温雯是学校公认的校草校花，好多人都知道温雯喜欢何默，会给他送礼物送吃的，也经常会在何默在的地方看见温雯的影子，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Woc！这是哪来的野史？王曦和这个碎嘴子怎么什么敢都到处说！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目光又转回舞台上，温雯跳舞的动作优雅连贯，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在璀璨的灯光下翩翩起舞，让人忍不住夸赞。
温雯长得是高挑清纯的那一挂，是不知道多少alpha吃的那一套。
这么一比，我简直就是从天鹅旁边扑腾翅膀的丑小鸭。
“轻扬，你看她刚刚跳的那一下……还挺有艺术家的感觉。”
啧，不就是蹦一下吗，搞得谁不会似的。
温雯的舞蹈结束了，她行了一个优雅的结束礼，在热烈的掌声中下了台。
何默的表演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坐立不安，不停地揉着节目单。
“轻扬，你怎么了？”
周原低头发完消息，刚好又看我手中的节目单被搓的不成样子了。
“我紧张啊……”
我现在感觉一会儿上台的就是我，全校的目光等会儿就会齐刷刷的一齐注视着我，尴尬地我脚趾都可以抠出一栋别墅。
这难道是因为相处久了，会共情吗……
“默哥现在估计在后台准备上台，你要不去看一下，让他安慰安慰你？”
诶，这个主意好啊！
这样我就有理由去见见他了。
“可后台除了后勤和选手，其他人都不让进去的——”
“啊，”我泄了气，瘫在位置遖颩噤盜上，“你这方法说了和没说一样，纯属脱裤子放屁。”
“不过王曦和是后勤部的，你可以让他带你去后台。”
“不早说！”
我在位置上弹起来，对旁边的和鹿悠说笑的厉璟拜拜手，“厉哥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干嘛去啊，老赵坐在最外面呐，别没事找事啊。”
“谁找事啊，我去厕所放个水不行啊。”
“行行行，快滚！懒人屎尿多……哎长点眼！别踩脏悠悠的鞋了！”
我：“……呵呵。”
408.
我绕了整个礼堂，在后台和王曦和像两个接头的情报员，鬼鬼祟祟的，被从后台一个出来的老师发现了。
“哎，那个同学，后台不让其他人进的啊。”
“啊——老师，他和我都是后勤部的，这是我的牌……他来的迟，牌也忘拿了，所以我就来接他一下。”
“这样啊，都进去吧，尽量不要随便走动啊。”
“啊好好好……”
我们俩赶紧进了后台，王曦和呼了一口气。后台暖气开得很足，我们进去后第一时间把外套脱了随手放在一个放杂物的凳子上。
“强哥，你说，坐在观众席看表演不好吗？非得说要过来帮我，糟的什么罪……”
“谢谢啊，不过你以为我是想来帮你吗？”
“啊？”
“何默在哪里啊？带个路。”
王曦和表情山崩地裂：“我以为以我们的感情，你真的是过来帮我的，没想到我只是连接你和默哥爱情的工、具、人！”
“很有觉悟啊，小王，”
我拍了拍他的肩，“别发感慨了，快！”
“就别小王了，我觉得我就是一只自取其辱的小王吧（八）。”
409.
于是，内牛满面的小王带着我到了何默休息的区域。
何默坐在一张椅子上，换了一件修身的白衬衫，袖口是用金线绣的玫瑰图案，黑色西裤衬得他腿笔直修长，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露出半边凹陷的锁骨。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极其斯文败类。
他头发明显被人打理过，被梳成了三七分，还用发胶抓过。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何默被这么一打扮，和他平时简直不是一个风格，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但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哥——”/“何默！”
我刚想叫他，却被一声甜软的女声打断了。
还没来得及换服装的温雯来到何默面前，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又浮着点薄红，略显羞涩。
哪里杀出的程咬金，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怀好意好吗！
我倒要看看何默怎么解决……
本还在低头看手机的何默听见声音，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闷闷地回了句：“你好。”留下温雯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nice！”
我低声握拳喝彩，旁边的王曦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就是这样，尴尬死她，让敌人主动撤退！
也许周原刚才那番话真的影响到我了，温雯现在在我心目中已经算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情敌。
主要还是人家太优秀了，万一何默把我和人家一对比，发现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把我甩了怎么办？我都还没吃上呢，可不能半路被人截胡了！
“嗯……何默，你是要表演吉他吗？”温雯很快恢复了优雅温婉的神情，捏着白色的裙边，脸上是对往事回忆的美好，“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会的乐器很多，长得又好看，班里的女生几乎都喜欢你……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们是同桌，你也……特别照顾我，可有不少女生嫉妒我呢。不过还好有你帮我，我才没有被她们欺负，谢谢你……”
这发言怎么一股白莲花的感觉？是想干什么？！
“何默，我们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单独两个人一起说话了，我今天有些话想对你说……”
靠！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借着高大的化妆台遮住自己，竖起耳朵听着另一边的对话。
“你现在应该没有女朋友吧？你看——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何默还是没反应，滑动着手机。
“我爸爸最近和何叔叔有一个项目要合作，他说要是我们两家结了亲，说不定互相都会有帮助呢……但我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这个原因，单纯是我喜欢你而已。”
What？这是开始往家族联姻那一方向进展了吗？为什么我的生活最近总会出现这种迷幻的小说剧情？
再说，就算是联姻，我叶氏集团也差不到那里去好吧！我们家老叶可也不是吃素的！
温雯上前一小步，茉莉味的信息素顺着空气一点点得寸进尺地缠向何默，用清纯的外衣包裹着引诱的目的，步步为营。
怎么缠上何默的omega都喜欢用这一招？！TMD还要不要点脸！
要不是被一旁陪着我一起偷看的王曦和死命按着，我真想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飙一堆脏话。
“何默，你理我一下嘛，给我一个回应好吗？我是真心喜欢——”
“不好意思，”
何默把手机放进西装裤兜里，一脸冰冷的起身。他比温雯高上很多，站起来看她时有种俯视的轻蔑感以及来自alpha的压迫感。
“我没有什么回应想给你，对你和你的回忆也不感兴趣……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何钟烁，很恶心……”
“还有，以后在学校请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对茉莉的味道过敏。”
然后何默拿上外套，大步从她身边离开，留下温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410.
“强哥，诶！回神儿了。”
王曦和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额啊！——怎么了吗？”
我回过神，还坐在何默休息位置对面的化妆台前，刚才何默对白莲花冷言冷语、让人爽翻了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默哥都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何默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都没看见？
他刚刚呆过的休息区空荡荡的，温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啊！他去哪儿了？我刚刚有点分神没注意……”
“看他刚刚走的方向，大概是后台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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