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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天方夜谭。

王城入口人声鼎沸，聚集了众多来看热闹的人。

叶朗一行人到的时候，有眼力见的卫兵站成一排，硬生生让出车正好能通过的大道。

叶朗望着窗外，碰运气也罢，视线一排排掠过人堆，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小冰山的身影。

直到车开进王城大门，把一众喧嚣关在门后，叶朗也没看到小冰山的踪迹。

褚攀看他不值钱的模样，咂咂嘴，“叶朗，我麻烦你正事要紧，情情爱爱都是小事，等咱们进了王城，解决这些麻烦事再说，行吗？”

“你懂什么？”叶朗愁啊，“玉不休要长着两条腿，我也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可他那是一条尾巴！”

唐孜拦住还想整两句的褚攀，现在最主要是解决眼前的事，根源在献祭场，他问：“白少爷，你应该知道在哪献祭吧？”

“知道。”白行昭也是愁容满面，他平视前方故作淡定说：“每年祭祀的人鱼会统一关在一个地方，那地方除了现任国君和随行押运的卫兵，闲杂人进不去，我们只能在看台上看完这场祭祀。”

“见不到他们？”褚攀蹙眉，“没什么办法吗？”

“没有。”白行昭没说谎，这也是他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派人保护青折的原因。

他虽是皇室成员，但涉及祭祀，关乎上一任国君的死，他没有发言权。

王城并没有叶朗他们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入眼帘的建筑皆透着深深的古铜色，斑驳甚至铁锈。

不像人们印象中的王城，倒像是……

叶朗说：“巨大的牢笼。”

“猎场。”褚攀补充。

唐孜跟着点头：“怎么比外城还要破旧，这些人难道都不懂享受吗？”

“不是不懂享受，是不能享受。”白行昭习惯了，并不像叶朗他们那样惊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你们以为王城应该是什么样？人类最终还是要生活在陆地上的，存在海里的人不过是少数。海底的王城是人鱼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不过现在确实如你们看到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祭祀场。没有人鱼的维护，失了原本的风采。”

“这宫殿是需要人鱼自己来维护的？”褚攀疑惑。

“这地方本身是他们的地盘，自从那次大战人鱼领袖死了以后，宫殿开始沙化，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共存亡。”

叶朗不笨，听他说完这番话立刻明白其中的关键。

青折的日记里并没有提到人类为什么虐杀人鱼，这场战争又到底为什么而挑起，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要将人鱼赶尽杀绝。十年，二十年。人鱼总数就那么多，总有灭亡的那天。

在海底的只是部分人类，他们负责管理剩下的海底遗种。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海底地位这么高，却还存在没钱没权的存在。

就好比陆地上的贫苦农民工，干最累的活，拿最低的工资。

无论如何，在祭祀开始前，叶朗必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见到那批人鱼。他赌小冰山会真的混入人鱼群，想找到他还真得从关押的那匹人鱼开始找起。

“你再想想办法，一点点可能也说来听听。”叶朗揪着白行昭不放，这地方他比自己熟。

硬来行行不通，他们就三个人，海底深又不可测，白行昭再怎么说也比他们有话语权些。

“有是有，但是可能会有危险。”白行昭话只说一小半，忽然问叶朗：“他们说你去看了青折被关上哪辆车，你注意到了吗？”

叶朗点头，“蓝皮，尾数一个‘Y’”

“你确定是蓝色的车皮？”白行昭又蹙眉，“如果正如你所说是蓝色的，那事情更难办了，在海底蓝色代表重点看押对象，想从那里面捞人，几乎是不可能。”

叶朗问：“具体说来听听。”

“全天不间断有人看守，没有死角，贿赂也不行，因为重刑犯啊，一旦没看住，那看守他们的一系列的人都要遭殃，没有谁愿意犯这样的险。”

唐孜学褚攀的样，啧了一声：“意思是有没有办法呗，青折救不了，几大卡车的人鱼都得死在这次献祭，是这么个意思吗？”

理论上白行昭算帮凶，顿时语塞。

叶朗在以前的副本里疯惯了，想让他坐以待毙根本不可能，特别是小冰山还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即便是绝境他也要去探探究竟。

“你们慢慢在这大眼瞪小眼，既然进了王城，我还是想办法混进那地方看看。”他顺着卡车在地上撵出的深深纹路，沿着黑洞洞的石柱子一路往里走。

走了二十来米，想起来说：“你们要是见到玉不休就告诉他老老实实待着等我，要是没遇到也帮我留意一下，让他别冲动万事想一想叶朗。”

褚攀鹦鹉学舌，忸怩作态：“万事别冲动想一想叶朗。”

叶朗一个石头抛过来，从他耳边擦着风划过去，褚攀指着他，找人评理：“看到没，他以前就这么对我的。玉不休不在都这样，在了可想而知更恶劣！”

“好了好了好了，没事。”唐孜装模作样哄他，褚攀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委屈。

白行昭不习惯这样的场景，既然一起来那就都是客人。他带着褚攀两人去临时休息厅休息顺便解决吃饭的问题。

—

这地方，普通人见不到几个，都是些穿制服的卫兵，那制服看着就厚重，镶了铁，在海底泛着不寻常的光。

叶朗就顺着这种光，朝卫兵多的地方去，这样一来他就算不知道关押人鱼的具体地点也能跟着他们找到。

“叶朗。”

闻声叶朗脚下步子一顿，他后边一路来的道皆是黑暗，有人跟踪着，确实难被发现。

可这道声音像是脑中响起的。

叶朗根本锁定不了方向，360度转了一圈后，问：“什么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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