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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金不戮和所有帮忙的弟子,全员坐在一张拼了的大长桌上用饭。帮忙的水手汉子们给了钱在另一个摊子里喝花酒。
他们也累了,需要有人看到他们的付出。温旻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让人死心塌地。
饭桌上,金不戮依旧是念了一堆咒,只挑青菜吃。提了句:“今日一天都没有孤山派的人再来。难得。”
温旻只是一笑。能让他们再来,宗主就不会派他独自留下了。
远处有歌声吟唱——
“圆月今日不同,千里一相逢。赴了今夜,莫错流年。”
温旻睨着那艘唱歌的画舫。
它太不同。一般的画舫基本都是双层,三层实属富贵。西湖虽然不缺富贵画舫,但缺真正有“花”的舫。它不仅高大,且前后花灯通明,插满鲜花。甲板上,船舷畔,每一层的舱格上……就连桅杆上都裹着花链。
奇异的鲜花,随风摇曳。姹紫嫣红,又搭配协调不俗艳。大老远就能嗅到馥郁香气,被湖面的风轻轻送来,如温柔的手拂过面颊。
温旻甚至没法叫出这些鲜花的名字。但最吸引他双目的是船头翩翩起舞的孔雀。
孔雀本就奇异,这艘船上不仅有,还是两对。一对翠,一对白。伴着音乐如灵鹫山的盛会。
因为觉得意义不大,今夜他没有再花钱阻止画舫靠近这片湖区。所以,鲜花孔雀舫缓缓飘来,如从梦境驶出,来到他们面前。
舱内探出个美丽姑娘,约莫十五六岁,鲜花与银饰插头。笑眯眯看着温旻一桌:“小公子,上来玩吗?”
周围弟子已经开始欢呼鼓掌,怂恿魔宗右护法的得意门生去尝试人生第一个不同。
温旻并不介意和漂亮姐姐玩耍。可他谨慎,眯起眼睛,琢磨眼前情状。凡是没有把握的,都要好好揣摩。
所以他笑起来,歪着头,天真无害地问:“小姐姐,你脚下的是什么花呀。”
姑娘也歪着头:“上船来,奴家一样样教小公子呀。”
周围又是轻声嬉笑。大家不敢太过打趣温旻,但用眼神在鼓励。
船上船下正在焦灼,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富有朝气的、年轻的笑声:“翠珠。请吃个便饭,被你一说怎么像极了女妖精诱拐良家少年。”
翠珠笑了,眼角的羞涩如春风拂柳,正色说:“其实是我们船上公子想请您一叙。”
随着她那如银铃一样的声音,一条挺拔的身影从舱内闪了出来。
刀锋映雪,孤山风寒,如长空烈日之风华扫尽一切的,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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