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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asin
15.
毕敏方话落,陈肴言只安静的看着对面的她,并没有做出回应。
毕敏方理了理自己干枯泛黄的耳发,又扯出个略带嘲讽的笑来:“你真的很没意思。电影里面,律师不都是能说会道的、态度温和的哄着人吗?你冷着这张脸坐在我面前,也不说话,你确定你是我爸给我找的辩护律师?”
陈肴言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终于开口:“毕女士,关于我的评价和问话,并不是我们今天的交谈主题。”
毕敏方淡淡的收拾了自己脸上兴致盎然的表情,又恢复死寂,她向后倚着座椅靠背,半晌突然抬眼盯住陈肴言:“你上次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肴言终于打开钢笔和录音设备,挺平淡的说:“字面意思,《总法》第二百四十一条规定,明知对方是犯罪而助其逃匿、作假证明以及顶替等,视为包庇罪。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行为人事前与犯罪人同谋,商定待犯罪人实行犯罪后予以包庇等行为,则成立共同犯罪。”
毕敏方一直盯着陈肴言:“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陈肴言手拿钢笔在纸页上记录,微垂眉目,突然转开话题:“我掌握的情况,目前警方已经控制住当天晚上那位报警的证人舒羽。”
毕敏方重重的将手砸在台面上,跨啦作响,身后的喇叭中传来看守警员严肃的警告。
陈肴言终于第一次在毕敏方脸上看见血色,毕敏方似是想透过玻璃扯住陈肴言的衣服手臂,但她不能。
“你说什么?”她眼里的红血丝终于破裂似的,声音突然变大响在寂静的房间。
陈肴言照旧平静,只是出口的声音有微不可察的不稳:“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痕迹。所以,现在能好好说了吗?时间有限,你若实在不愿意配合,那我们还是提前结束。”
有冷汗从陈肴言的额角出现,细密的吸走他脸上的血色,陈肴言的唇色逐渐和身后的墙壁白成一个颜色,他的腹部传来剧痛,后颈腺体膨胀剧痛,手心必须要攥成拳来转移注意力,但陈肴言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原位等着对面的毕敏方开口。
等过半分钟后,陈肴言准备要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坐在座椅里似是在发愣的毕敏方突然出声叫住他,她的视线放在空寂中,茫然出声问:“陈律师,你现在知道多少了?”
陈肴言看一眼腕上的表盘,答非所问:“我现在知道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的。还有十分钟,足够你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毕敏方似是深吸口气。
陈肴言在对面淡淡提醒:“做过的就会留有痕迹,你骗我没有任何意义。”
毕敏方眨了眨浑浊的眸子,终于平静的、慢慢的出声:“你既然见过我的父亲,那你该知道他是个非常胆小的人,他尤其惧怕强大的Alpha,有时候靠近一点…都会生理性的发抖。因为他以前被Alpha强/暴过,给腺体及心理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在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他处于精神失常的疯癫状态。”
“所以我非常恨那些不要脸的、只会被信息素吸引的、用下/半身思考的Alpha,他们真的恶心。你以为死的那个是个什么好东西吗?他名下的那个孤儿院你们又去查过吗?他该死,他死不足惜。”毕敏方的眼睛里逐渐染上恨意。
“舒羽是从那家孤儿院长大的,某次我打工回去的路上,遇到他光着脚浑身伤痕惶急的跑出来,我就把他带回了家。”
“一个猥琐的壮年Alpha,一群幼小的无依无靠的孩子,他还只要Omega小孩,陈律师,这其中缘由,你应该能猜到吧?”毕敏方嘲讽的勾了勾唇。
“每个周末,那个变态,都会带一个院里的小Omega去西城外,名为游玩,实则呢,就是满足他的龌龊心思。”
“我知道他有心脏病,吓不得,所以我等在他的必经之地,我本来是想把他吓晕的,或是吓的失去行为能力然后控制住他——”
毕敏方笑了下:“但谁知道,坏事做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就那样被我吓死了。”
陈肴言终于第一次出口提醒,他的唇色越发的白,脸色也逐渐失去血色,但出口的声音如常平稳镇定:“你知道舒羽已经被警方控制。”
毕敏方微微摇头:“他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都是我的谋划,是我叫他将那个变态带出来,也是我叫他卡着时间找理由让变态下车。”
陈肴言看着她:“但你的证词也是漏洞百出,虽然你和舒羽那方的说法相符,但你们和警方那边的证据却相悖。上周出来的尸检结果,证明死者蒋阳瑞并不是死于突然的猝死惊惧,他在死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维持着血压高升、呼吸急促肌肉紧绷的状态,他一直在紧张。警/方为孤儿院的所有小孩都进行过彻底的身体体检,他们并未遭受到身体或是性/虐待。还有,舒羽和蒋阳瑞存在血亲关系,蒋阳瑞是舒羽的生物学父亲。”
毕敏方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大睁,似在颤动,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肴言的鬓发间滑落一滴汗,吸走他全身的热度,陈肴言垂目看着自己眼前雪白的纸页,眨眨模糊的双眼:“所以,你仔细回想一下,9月27号那天晚上,9:30到10:00你都做了什么、看见什么,最好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肴言的耳发被汗浸的微湿,但他只看着毕敏方继续说:“警方很快就会再来提审你,此次之后,估计我们就不能再申请会面。你告诉我尽可能多的细节,我才能在之后更好的为你辩护。”
…
陈肴言从临时看守所出来的时候,腹部以及后颈的腺体依旧处在持续的巨大绞痛感中,疼痛没有随时间变的麻木耐受,反而愈发剧烈不可控,让他的视线发黑模糊。
陈肴言坐上车,前座的司机和助理转过头看见他的状态都有些惊讶,陈肴言放下手上的材料,出口道:“先去一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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