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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成亲

苍澜坐在高楼上发呆，看得突然出现的人一惊，连忙站起身来，眼前人宛如神明，踏着皎皎的月光落到他面前。

“你为何……会找到我？”苍澜咬了咬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刹那间就红了眼眶。

上水伸手拂过他的眉眼，眼里带着痛苦，耳边全是龙妗娆的话。

她说：“他差点没醒过来，醒来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借用千里追踪镜，但是他一直没用过，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具空壳，知道你醒来的时候他在害怕，他害怕你不是他，方善水的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刀，每次都会把他的心扎的鲜血淋漓，这三百年他都不曾主动提起过这个名字，只有醉酒的时候一个人在那里哭。圣君，他折磨了自己三百年。”

苍澜有些无措，就连手里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都没注意。

上水的脸上落下的泪珠就像是心火落在他的胸口，烫的难受又无法言语。

“对不起，澜澜，对不起……”上水紧紧地将苍澜抱在怀里，泪水落到苍澜的颈间，他的声音哽咽着，就连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苍澜沉闷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轻笑道：“你是不是去找龙妗娆了？”

他想了想整个九重天只有龙妗娆会知道这些事，上水现在这个样子，他闭着眼都能猜到这人从龙妗娆那里知道了什么。

苍澜突然觉得他所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化为了飞烟，心头的沉重也减去了不少。

“嗯。”上水沉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在苍澜的颈间蹭了蹭。

苍澜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轻声道：“方善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水没有出声，任由他叫着那个名字，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方善水，我也差点死了，你知道我活过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苍澜感觉那双手抱着他的力度更紧了之后，他闷声笑了笑道：“我在想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我不敢，我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消失了，就像苍溯一样，就像一缕浮烟消散在天地间，我怕你醒来了找不到我，又怕你醒来之后记不到我，所以我想着干脆主动把你忘了算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气你一下。”

“我是不是很讨厌。”

“没有！”上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面前看起来有些委屈道：“不讨厌，讨厌的是我，是我失约了，是我主动断了我们之间的契约让你以为我死了。”

“你说什么！”苍澜一把推开他，惊呼道：“你再说一遍！”

上水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抿着唇沉默。

苍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眼里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劳烦圣君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我主动断了契约……”上水哽住了，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手忙脚乱的开始哄眼前人，“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啊……”

苍澜本来也没多少生气的，本来看到上水都哭了时候已经心软了，但是听到他说是他主动断了契约的时候，他心里那个怒火直线上升，哄不好了。

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令人心底发寒的微笑，他做了个手势道：“请圣君让一下，我要走了。”

上水直接将苍澜抱住，不让他走，预感告诉他绝对不能放手，如果这次放苍澜离开了他就会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

“我不要！”

“我告诉你，你最好放开我。”

上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扣住苍澜的后颈制止了他的挣扎。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上水的嘴唇直接被苍澜咬出了血，他微微松开了一点，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杂。

“澜澜，听我解释一下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苍澜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口里出现求这个字，他别开了头，就当是默认答应了。

上水揉了揉他的脸，就将他拦腰抱起，放在楼顶，然后坐在了他的旁边，手却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

“昔日瀚海的灭亡是我一手造成的，只有我才能了结这段因果，但是那片土地上的怨气存在的太久了，怨气已经深入地底，每一寸土地都被侵染了，它会源源不断的诞生怨灵，是杀不干净的，我为了彻底毁掉那处地界，我选择了自毁，若是我不断了契约，到时候你也会同我一起湮灭，所以我选择了自断，我也知道契约一旦断了你就会知道我已经彻底消失了，我便尽最大的努力从沉睡中醒来了，但是醒来之后的我并不完整，我用了一百年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彻底清醒过来，才敢出来见你。”

上手握着苍澜的手，将他放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胸腔里的跳动，低声道：“澜澜，我是为你而活的。你手上带着红线，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是你让我撑过了那段浑噩的时光，那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想见你。”

苍澜手指微微一曲，他感觉到了上水心里炽烈的感情，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过了好久他才沙哑着开口：“如果我真的把你忘了的话，你会做什么？”

上水擦去他眼角的泪珠，吻上他的眉眼，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影子在月光下抵死缠绵。

“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不择手段的将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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