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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折辱身
自沈宓三月离宫,闻钦只在几次宴会上潦草见过他几面,远远望见他芝兰玉树,却始终没有机会说过话。
去年他登位之时,所做的那些自讨没趣的举动,如今回想起来,只剩惘然,提及往日诸事,也仿若经年。
当时的他也怎么都不会料想到,平生屈指可数对着人剑拔弩张的时刻,只在沈宓身上重现过。
也没有想到,唯有刀剑相向,他二人才算沾点缘分。
——
沈宓这一病,确实瘦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色浅的发虚,唇色也淡。
宽大的衣袍穿到他身上,只勾勒出他极度瘦削的肩膀,远远看去,形销骨立。
所幸他五官底子生的好,一双长眸更是漂亮的不像话,哪怕这般病容,也能将极其清浅的姿态,勾勒出几分我见犹怜来。
闻钦进屋,便见他背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
一旁的侍从手中端着冒热气的汤药,蹲跪半晌,等到勺中的汤药彻底晾的白烟稀薄,才细细抬手喂到他唇边。
他大抵是被苦味给熏到,皱了皱眉,缓缓转过头来,正好瞧见在门口站了半天的闻钦。
“我自己来,”他低眸冲侍从低语,随即拿起药碗,吹了两口凉气便一饮而尽,
拧紧了眉头将空碗递给侍从,“你先退下。”
侍从并不认识闻钦,见他着衣打扮像是位贵客,便如常屈身行礼,随即退出了房间。
沈宓抿着满口苦涩怪味下榻,在手侧的小案上抓了把蜜饯塞进嘴里,接着痛饮一杯温茶,叹了口长气,“陛下真是稀客,不过来的不巧,我这一身病痛,难免要冲撞了龙体。”
“不会。”闻钦走近他身侧,看着他虚弱的面容实在有心无力,劝慰道:“近来几日多雨,便不要出门折腾,就在府中好好修养。”
沈宓落座小案旁,笑了笑,“看来陛下如今已然学会了快意泯恩仇,眼里也容得下沙子了。”
“我…”闻钦张了张嘴唇,又闭上,痴盯他半晌,才缓缓说道:“朕能问你一句实话吗?”
沈宓挑了挑眉,饶有兴趣,“自然。”
“为何先皇那么多年放着嫡亲血脉不顾,却唯独青眼于你?”
“闻旻没告诉你?”沈宓实在困惑,按理说这种心病,理应趁早打消才对。
今年自二月后起,他便没有再见闻钦待他恶语相向,还以为是闻濯暗中解释了什么,安抚了他的担忧。
“皇叔并未多说一言。”
沈宓了然,“那陛下为何现在才问?”
其实答案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他跟沈宓的芥蒂,早已经在他心里单方面化解。
如今想起再问,也只不过是为了沈宓能够在他面前坦诚一些,至少不必再装出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好奇的心可以放下,却无法湮灭,”他看着沈宓,似有惋惜,“沈宓,朕不想再怨你。”
沈宓勾了勾嘴角,一副大失所望的神情,“陛下当真放下了吗?”
或许没有吧。
“我劝陛下还是怨的好,有一个人来怨,至少能让过去数载缺憾,变得理所当然一些。”
闻钦良久没有出声,好像真的很在意他的答案。
可沈宓并不擅长哄孩子,只好挑着不那么刺耳的话说:“先帝曾将我当成他和他意中人所出的血亲,错认了几载,实则我身上承的,到底还是我母亲的光罢了。”
所谓的帝王恩宠,也得看是否能教他爱屋及乌而已。
闻钦趁雨离开了世子府。
他其实并非想要什么答案,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解释他漏洞百出的来意。
……
沈宓午间歇了一觉起身,便差人去了大理寺一趟。
今日两司公理草乌散一案,要提魏帘青和“温玦”问审,由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同审讯。
刑部尚书何之意,明面上极少在朝中露出风头,实则暗地里是韩礼的人。
他近几年在职期间,并未有过什么动静,一直都在等待这么一个顺理成章的时机出手。
朝中还有不少像他这般,被韩礼暗中安插进来的人,如今看这举朝的安宁祥和,内里已经集成一派的人怕是占了多数。
一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今日的审讯中上了刑罚。
凡是参涉草乌案的一干人等,都是由刑部的人亲自用刑,且半点没有含糊,听闻大理寺当差的人说,用完刑之后刑室的地上,血都糊了好几层。
“温玦如何?”沈宓问。
“暂时还不知晓,审讯结束之后,他们还是被收押在大理寺的牢中看管。”
沈宓垂下眸,半晌后才又开口:“今日可有信?”
濂澈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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