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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此时,祈景鹤正在厨房里给阮唐调蜂蜜水。
他把水温调到四十度,静静站在一旁等着水烧热。
客厅里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按理说他该现在走出去安排他坐在沙发上,或者领着他参观一下家里。
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站在厨房里,望着净水机出神。
很快,水热了,他往早就放好蜂蜜的水杯里倒上热水,倒好又将水杯放回台面上,微叹一口气后才端着杯子走进客厅。
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阮唐见他出来,连忙起身去接。
“是蜂蜜水,解酒。”祈景鹤说。
阮唐双手捧着喝了一口,“很甜,谢谢。”
“你先喝着,”祈景鹤转身上楼,“我这里很少有人来,客房的床单被套很久没换了,我去拿一套来换上,你可以先洗漱,卫生间在你左手边。”
阮唐应了声“好”。
祈景鹤抱着翻找出来的床单被套下楼,听见了卫生间的水声。
他脚步微顿,又折返回楼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裤放在卫生间门口,高声交代阮唐说:“干净的衣服放门外了。”
阮唐隔着蒸腾的水汽含糊着回了一句说:“知道了。”
他现在后悔了,无比后悔。
他不应该拖到现在才赖在祈景鹤身边不走,他该再早两年,不,再早五年,用尽一切办法接近他。
这样哪怕他即刻死去,也不后悔。
可如今他只能努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多想,就只是借宿一晚,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什么都不能改变。
他洗完澡推开客卧的门,看到祈景鹤正单腿跪在床上套被套,两人互相看见对方,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衣服很大,阮唐修长的脖颈整个露在外面。头发没擦干,一滴水从发尖滴落下来,“吧嗒”一声落在白皙的锁骨上。
祈景鹤随着那震耳欲聋的水滴声回了神,缓缓将目光落回被套上说:“吹风机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去把头发吹干再进来。”
“好。”阮唐原地转了一圈,折返回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祈景鹤已经整理完床铺回了楼上,大概是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从卧室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上对他说:“我睡了,不会再下楼去,你随意就好。”说完便返回了卧室。
阮唐站在楼下客厅里,仰着头望着那扇关上的门愣了半天。
许久后,他转身找到客厅的灯关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卧。客卧仍旧是暖黄色调的装修,原木床、青灰色床褥。
他站在门口,仍是盯着床看了许久,然后缓缓走过去扶着床沿跪坐下来。
他刚才看见了,床单被套都是祈景鹤亲手套的,他伸手去摸,触感柔软温暖,像刚团好的棉花糖。
入夜,阮唐迟迟睡不着。
今晚月色很好,清透纯白的光从高高的天空中洒下来,拌着深蓝夜色,透过玻璃窗凉凉地铺了一地。
阮唐抱着双膝坐在客卧的窗前,皮肤被镀上一层银霜,整个人显得又冷又孤独。
大概是后半夜吧,阮唐悄悄推开客卧的门出去,像个小偷一样踮着脚在厨房、客厅来回走,一会儿假装在炒菜,一会儿假装在招待客人。
等玩累了,他又悄悄走回客卧。
不一会儿又推开门,走到楼梯前,似乎想上楼。可他站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只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坐了下来,靠着扶手望着客厅的落地窗发呆。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月光满满洒了半间屋子,将屋子照的很亮。
阮唐一遍又一遍描摹着眼前房子的模样,想要把它一点不落地拓印进脑海里。
夜色由深蓝变成浅蓝的时候,阮唐起身打开了厨房的灯,他打算给祈景鹤简单煮个粥。
祈景鹤这一晚没睡好,身子虚乏,右手很酸,一直睡到闹钟响才睁开眼。
他洗漱好下楼来时,阮唐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了。
清晨明亮又不刺眼的光给阮唐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轮廓,尤其在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望着他的时候,那一刹那绽开的笑容仿佛朝阳初升,整个心情都晴朗了。
“早上好,祈先生。”
“早上好,阮唐。”
祈景鹤笑着走到餐桌旁,见桌上摆着白粥、水煮蛋、蒸包和咸菜。
“真厉害。”
“总要付点房费的。”阮唐回他。
祈景鹤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勺子搅了搅白粥,见米粒被熬得都化开了,也不知他几点起来开始煮的。
“你今天什么安排?”他喝了一口问。
“没什么安排,大概回小院去......呆着。”
“那待会一起出门,我送你回去。”
阮唐不想麻烦他,忙说:“我自己坐公交车就好,太麻烦了。”
“不会。”祈景鹤语气温和却坚定,“不要拒绝吧,阮唐。”
“好吧。”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下楼。
来到车子旁边,阮唐主动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对祈景鹤说:“祈先生,我来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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