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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嘭”——，纪潇手中的汤盒砸落在地。

他踉踉跄跄冲进房间，却见护士扯着白布，正要盖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上。纪潇死死凝着白布下的躯体，彻底崩溃。

“不要——”

纪潇跌跌撞撞闯进门：“别放弃我的孩子！”

他跪倒在病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扭头冲医生们哭求：“求求你们救救他！他一定还还有救的！”

就好像那白布不盖到孩子身上，孩子就还有希望，可围了半个病房的医生，却没有一人接话。

纪潇的心一点点沉到深海，苦涩渐渐没顶，他明明大口呼吸，可胸腔却渡不进一丝氧气。

他缓缓收回视线，伸手颤抖着抚向孩子苍白的脸颊，喃喃道：“你们为什么不信呢，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还等着喝我炖的汤，她说我的汤能让她的痛飞走……”

纪潇将孩子抱紧怀里，眼眸空洞的就像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

“小敏，你先睡，等睡醒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以后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

说到最后，纪潇的唇还在动，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病房静到似乎能听到眼泪破碎的声音。

医生看不下去，开口劝到：“先生，小敏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节哀二字一落，仿佛打破了纪潇最后的奢望，他贴着孩子冰凉的小脸，“哇”的一声痛苦出声。

“小敏，我是爹地！”

“爹地抱着你呢，你醒来看一眼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爱你，也从来没有不要你。”纪潇紧紧抱着孩子，心碎到眼中流出血泪：“对不起，我的宝贝……”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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