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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吴笛尽最大努力挽住了尊严,也勉强维持住了局面,但心气终是受了挫,不再如从前那样饱满昂扬。
此刻她细细回忆,这场危机中究竟是什么伤了她的心,令她竟至产生自我怀疑?
不必深究她就清楚,因为它一直在那里,在她心底,无论怎样自我开导都无法彻底释怀——是祁昊袖手旁观的态度。
吴笛没指望祁昊时时处处维护自己,那既不现实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自己嫁给祁昊得到了很多有形无形的好处,有时无需她主动张口去要,祁太太这个身份就是一张通行证。不过她也知道,这张通行证并非在一切领域畅通无阻,越往上走对她自身素质的要求会越高,而这正是她期望的,无论开端如何快捷便利,她终归还是希望能凭实力走到自己渴望的位置上去。
所以面对海伦这次抛来的难题,即便祁昊没有出手帮忙,吴笛也并未死乞白赖去求他,而是靠自己努力想办法应对。
理智上她没想过要责备祁昊,但心底还是难藏对他的怨艾,不是因为他不帮忙,而是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冷漠——即便不帮忙,但如果他在刚得到消息时能先提醒吴笛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更符合夫妻常理?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难受。
吴笛一仰脖,把杯中物饮尽,起身又倒一杯,这回不急饮了,靠在窗台边慢啜。
理性很快回归,吴笛没有放任怨恨情绪扩散,这对谁都没好处。结婚八年,她很清楚一件事,如果要婚姻继续,有些地方必须糊涂一点。
回眸时,她的视线落在客厅一角的钢琴上。
这架斯坦威钢琴是结婚时祁昊送她的礼物,吴笛觉得太贵了,给自己用浪费。祁昊却说:“我送你的礼物当然得是最好的,至于怎么用是你的事。”
吴笛嘴上嗔责,心里自然是甜的,祁昊话不多,但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当真,婚前婚后他给吴笛送过很多礼物,无一例外,总是挑他力所能及最好的买。
钢琴占地方,放在客厅很显眼,不过习惯以后就没感觉了,仿佛它天生就该在那儿。钢琴就这样在角落里静静地待了好多年,吴笛平时都不太能注意到它。
她微微蹙眉,在心里计算有多久没碰过它了,算不清,总之很久了。她走过去,打开琴盖,手指在琴键上轻轻一拨,熟悉的声音像某种召唤,诱使她坐下。
吴笛在贪玩的年纪被父亲勒令每天必须练琴两小时,她小孩心性,哪里受得了这等枯燥,闹过哭过,但最终拗不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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