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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楼,打眼就是个宽敞的客堂间,用透纱屏风粗略隔开,吴笛目光大致一扫,见有五六张桌子,却没一个客人,想想也是,这个点大家都忙着光顾饭馆呢。
春晖将吴笛引至临窗一桌,窄长的茶桌中央铺了条织锦缎桌布,摆上笔墨纸砚,虽也是装饰,不过客人中如有好此道的,也能即兴发挥。
穿中式长裙的服务员款款走到他们跟前,春晖征询吴笛的意思,“茉莉花茶可以吧?我让他们泡淡些。”
他语气里隐含着关切,虽未挑破,但吴笛猜他已知晓自己怀孕的事,她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春晖又照点单本上的图片要了几样点心,核桃酥跟春卷都是这里的拿手茶食。
吴笛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急开口问他正事,取了桌上的毛笔,在织锦缎上方比划,找点临摹的感觉。
春晖饶有兴致望着她,“弟妹会写字?”
吴笛点头,“小时候被我爸逼着练,没练出名堂,不过骨架子算是能搭出点形来。”
春晖目露赞许,“弟妹琴棋书画样样通,在公司又是文武双全,难怪阿昊被你吃得死死的。”
吴笛听他扯得有点酸,便收了架势,用手指轻捻笔尖,慢悠悠问:“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春晖把目光从她手上转到她脸上,“听说你俩在办离婚?”
吴笛一声冷哼,“他果然什么都告诉你。”
春晖见状笑道:“不是阿昊说出来的,前几天我找冯律谈点事,看他忙着给阿昊整理资产列表我就猜到了。虽然他打你同事那天也说要离婚,但我不信他会当真,哪成想这过了没几天呢,你俩还玩上真的了……我本打算约他出来问问怎么回事,可他跟我推三阻四的,问多了居然挂我电话!我怕他是冲动将来后悔,既然劝不动他,那我只能来劝你了。”
难得今晚春晖没有呼朋唤友,只身请吴笛喝茶,看来也是被祁昊弄得没办法了。
吴笛直截了当说:“劝我更没用,离婚是我提的。”
春晖没觉得意外,“我想也是,阿昊是不可能提离婚的。呵,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结果还是要离……弟妹,也只有你能让他这么心甘情愿,忍气吞声……我唯一不懂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么个对你死心塌地的人往外推呢,离了婚,你上哪儿再找第二个祁昊去?”
吴笛放下笔,手拢在一处,正色说:“我们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不清楚?你深更半夜陪他在外面疯的时候没想过他家里还有个老婆?还有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妹妹,回回碰面都跟我示威,什么话难听就拣什么说!这会儿在我跟前装什么无辜!你们这么干,不就想看我跟祁昊离婚吗?好啊,现在满足你们!”
她愤怒的眼神逼着春晖,春晖扛不住,转过头去,盯住远处的一盏灯,嘴里喃喃说:“阿昊和我妹妹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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