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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介眸色一沉。
他对柳家家训一向是谨守,才会在与姜启岁纠缠后主动去跪祠堂。但那是他自认为未尽职责,误了储君学业。
可既然是自我约束,又为何要由父兄执罚,甚至是不由任何分辩,只告知这些小辈绝不可反抗?
莫说二弟和三弟夫妇被管得乖顺无比,旁的庶子更是连大口喘气都不敢,柳家出去的女儿也常常被赞为柔顺贤妻,柳清介却知,柳家无一人不是压抑着长大成人。
若不能独出去立府,他怎能娶妻生子?让她们锁在高门内受压束吗?
柳清介的手在袖下收紧,突然一笑:“儿子敬重父亲,故而少有悖逆,可父亲此言,儿子实难苟同。为人兄长,却要将自己所犯过错推给三弟,那儿子这个兄长也不必当了。”
他说罢就起身大步离去,连告辞也无一句,气得柳老爷靠在软枕上顺了好几口气。
*
姜启岁几天的新年过得索然无味,竟然显出卫桢所赠的白猫的可贵来。
“雪槐。”轻声一唤,猫儿乖轻巧地跃入怀中,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微凉的手,便暖乎乎地热起来。
“殿下,郑大人到了。”
“请。”
郑垣如今已经很是信服太女,不过他也仅仅是偶尔去启英殿找姜启岁议事,被太女寻到东宫来还是少有。
他稳步走到姜启岁面前,恭敬行礼道:“殿下。”
姜启岁撒开手,怀里的白猫便跳到地上,她取了桌上帕子拭尽手上掉落的毛发。
“郑学士,孤今日请你,只是有些小事想问。赵旭此人,你可有了解?”
赵旭敢设计她,就该做好准备接着她的回礼,那日的媚药蚀骨滋味,她可记得清楚。
郑垣是工部尚书兼任的大学士,赵旭则是工部一小官,勉强能沾边。
年节边上,姜启岁能麻烦的也只有熟悉些的郑垣,若是喊了旁人来,知道她过着年还想着收拾人,总是不好的。
郑垣眉心一跳,怎么都在问赵旭?
他当即实话实话:“臣这几日正在查他,在职时就懒怠,遇事推三阻四不说,凡有油水捞他是第一个上。”
姜启岁点了点头:“孤还担心现在动他有些不好的影响,看来是孤高看了他。”
“你这几日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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