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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澜昭远去的背影，柳清介才开口道：“定国公一定算过殿下的兵力布防，恐怕还以为兵器库守卫松散。”

姜启岁嗤笑一声：“根本没人会把娘子军算进去，或许他们一直以为，那些女子都在吃空饷。”

柳清介转头看她，未施粉黛，凤眸明亮，仿佛透过雨帘看到很远的地方。

他的声音散在哗啦啦的雨声里：“从政有经，令行为上。殿下将来会是一位明君，制度之下，也会教天下男子不敢轻视女子。”

姜启岁抿唇笑了笑，弯起眉眼朝他道：“任重道远。不过，若有太傅陪伴，就不会显得累了。”

柳清介感受着她轻轻靠近，微凉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他身侧，一点雨水湿意沾蹭在肌肤上。

“活捉敌首！”

不知谁喊了一声，姜启岁顺着堆挤的兵流看去，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一条长疤从他的额角延伸到侧脸，平添几分狰狞。

李骁被几个士兵按住，一手撑着剑，半跪在泥坑里，满身都是血污和溅起的泥点，面容阴郁，紧紧盯着姜启岁的方向。

姜启岁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挥了挥手令人将他押下去。

“备马，该去迎一迎定国公了。”

姜启岁戴上银色盔甲，亲自跨马领兵去截卫渊。

卫渊的人在兵器库吃了亏，又不敢耽搁太久，只能忍气吞声退兵，直接往内宫闯。

意料之中，姜启岁已经带着人守在宫道上了。

姜启岁被十数个兵卫簇拥着，冲着卫渊笑言：“定国公，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为何孤在东门守战，你拿着迎战北门的战令，进攻兵器库不够，还长驱直入内宫？”

卫渊脸色已经极冷，淡漠道：“清君侧。”

他并没有多解释的打算，身后的兵卫便已经取出弓箭，俱是指向了姜启岁的方向。

姜启岁明白，他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只可惜兵器库里的重箭他们并未取到，普通弓箭也刺不透甲胄，她身边又有许多士兵护卫，便是有三两支射中的，也要不了她的命。

杀声震天中，双方很快陷入混战，却始终有连绵不断的箭矢流向姜启岁，俱是被挡下。

柳清介也拔剑挡箭，策马落后一步替姜启岁防备着四面流矢。

“殿下，先去宫里一避。”

眼下的情形，姜启岁并不会武，也不能保护自己，寻个地方躲起来是最稳妥的。

姜启岁点头应允，驱马掉头往宫内院去。

直到她听到身下马匹一声长嘶，整个人都被震得狠狠一颤，蓦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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