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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导的表情依旧跟以前一样，他才是最好的演员。

甚至有一瞬间让顾甜宁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上去用一下洗手间。

顾甜宁脑子飞快地运转，想起了苏子歆，苏子歆作为姜导电影上一个花瓶角色，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怎么没有人关心苏子歆怎么样了呢？

但顾甜宁还是皱眉，表情冷淡说道：“已经很晚了，半夜十二点了，您太太不会生气吗？”

姜导轻轻笑了：“她？她很大度的。”

姜导夫人之所以能一直成为大导夫人，甚至在各种慈善晚会中，跟那群拼了一辈子的大花们平起平坐，就是秉承着能忍的原则。

顾甜宁算是明白了，她此前总觉得姜导是妈妈的故交，总是好像多沾了一层便宜关系一样，而现在她知道，真实世界不是儿童乐高，金门大桥下数不清的是自杀的失意者。

姜导接着说道：“我一直觉得跟你一见如故，每次见到你都想起二十年前跟你妈妈一起工作的日子，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你很聪明，很有灵气，很……我先上楼咱们慢慢说吧，其实艺术这个东西，艺人圈的人，如果跟普通人一样的道德标准，把普通人的条条框框放在心上，那反而是对艺术的亵渎……”

话还没说完，顾甜宁直接打了电话。

姜导皱眉，有些机警地问道：“给谁打？”

电话接通了：“你好请问是保安室吗？我这里有朋友需要用一下保安室的卫生间，可以吗？”

很快顾甜宁挂断了电话，面前的姜导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了。

脸上的沟沟壑壑，每一道都好像成了唬人的玩意。

“姜导？”

有人在叫他，顾甜宁跟姜导回头一看，看到是一身运动装的沈则。

沈则好像刚刚夜跑结束，带着发带，跟顾甜宁印象中的很不一样，冲两人打招呼：“hello，居然碰面咯？”

姜导到底是心理素质过人，见到沈则马上换上了社交模式：“哎呀，沈则？好久没见啊，我听说你回国了一直想找人问你，我新电影的主题曲……”

“算了吧。”沈则低头看了看手表，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想姜导也不想再获一次最佳配乐吧？两部电影获得奖都是配乐奖，不如多花点心思打磨剧本。”

这话说的，连顾甜宁都想说一句，好骂！

不过可能因为沈则语调有些奇怪，虽然原话听上去攻击性强，但又好像是常年在国外的人的中文退步问题，让人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而姜导的表情显然不悦，上次他们合作是四年前，沈则当时还是个天才少年，永远眼睛亮亮的，仅二十分钟就写出那出名曲，而现在的沈则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是拿奇怪腔调也掩饰不住攻击性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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