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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歌没阻止她去打电话，转头问躲开视线的苏静舟。“我能进来吗？我想看你画画。”

他安静地点头。

他的卧室多了一幅靠墙壁竖放的画，可惜画面朝向墙壁。墙上和画架并没有画卧室的那一幅，她猜靠墙竖放的就是这一幅。

她自己搬来椅子，坐在他后面。

看他画画，她的心境能平静，暂时淡忘白天的遭遇。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静舟忽而转头问：“你有心事？”

“嗯？”

“你心不在焉。”

她讪笑道：“抱歉，被你瞧出来了。”

他继续为画面上红色，只有画面的花海看见他抿紧唇，脸庞泛红。“可以说说吗，小……歌……”

“不是很好的事。你画的花海很美，我不想影响你画画的心情。”

他握着画笔低下头。“我们……不是朋友吗？”

蓝歌一怔。

彼此成为朋友，关系是质的飞跃。

她简单地说出事件的经过，尽量使用温和的词描述男病人的举动，不想吓得他社恐变更加严重。

“其实我的上司和同事的人很好，及时帮我处理这件事，所以已经过去啦。”

苏静舟听着，调转轮椅面向蓝歌。

她笑着，但笑容并非发自内心。

暖暖的大手摸一摸她的头顶，她没反应过来。

“静舟？”

“我不开心的时候，妈妈是这样安慰我。”

他已脸庞通红，单纯又清澈的目光总不敢看她。

“噗呲——”

弟弟太可耐了，她好想搂进怀里撸他的脑袋。

她笑眯眯凑近苏静舟，眼神狡黠，惊得他局促地缩回手。

“静舟。”

“什、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人想欺负你。”

“为什么想欺负我？”他吃惊又有些委屈。

啊啊啊！

蓝歌忍不住摸（撸）他的头顶。“因为你太可爱了，傻瓜。这个‘欺负’的意思是让人想疼你，就像这样。”

他的脸庞和耳朵宛如海棠嫣红。

啊！

不行了。

她要及时住手，不然欺负得更狠。

“那你……会不会也‘欺负’你的其他朋友？”

“嘻嘻，我只‘欺负’你。”

别过脸的苏静舟，笑意不易察觉。

“吃饭啦！”徐阿姨在客厅张罗。

苏静舟鲜少在客人面前到客厅吃饭，徐阿姨看到光明的未来。

餐桌和餐椅比较矮，迁就他的轮椅高度。

“阿婉说已经下米，就不下来吃饭，我们三个吃吧。静舟、小歌，你们多吃点，年轻人长身体。”

蓝歌失笑道：“徐阿姨，我们已经过了长高的年龄。”

“那就长肉，现在的年轻人太追求瘦了，还是肉乎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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