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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和黎渊被话费账单震惊。

“如果真的利用他妈妈的电话卡作案，确实是调查的盲点。只要证实他拥有两部手机，我们就能正大光明地调查他另一部手机的话费账单以及通话的时间。”

蓝歌激动不已。“我可以作为证人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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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司家。

合上窗帘的卧室乌漆麻黑，颓靡的人影坐在床沿，把脸埋在双手之中。

身边的手机蓦然响起来电音, 他一瞥是虚拟号码，懒得接听。

对方不死心, 连续几次来电。

“烦死了！”司淮驭想关机但舍不得, 万一蓝医生找自己呢。不料这个奇怪的号码死缠烂打，他一接听就骂对方狗血淋头。

“……还是这么暴躁, 难怪她一点都不喜欢你。”

对面冷冰冰的机械音浇灭司淮驭的怒火。“你是谁！”

……

九点半，封锁的医院的某一角。

镜片冷冷的时清盏接听陌生来电。

“……时医生你好, 作为精英阶层的你, 是不是以优越的心态面对病患的各种丑态？”

他冷漠地摘下金丝眼镜，一言不发。

“是不是觉得发病挣扎的病患，是扭动的蛆虫？是被你们踩着的泥土？还是你们的镜子？影射出你们的白大褂之下恶臭腐烂的灵魂？”

“你搞错了。”时清盏欣赏着开遍墙壁的黑花。“我们的病患是人性丑恶与缺憾的体现，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挣扎、他们的绝望是人类文明的负面荟萃, 他们是充满缺憾的艺术品。”

他接着反唇相讥：“不是你这种企图用三言两语试探人性的家伙能理解。你只是在阴暗的角落窥豹，便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人的光鲜外表下, 总会拥有腐烂的心, 其实最腐烂的是你。”

“……”

十点多, 蓝歌又接到虚拟号码来电，她面无表情地接听。

这一次，对方响起冷冰冰的机械音，单刀直入：“想不想救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她的脑海闪过四张面孔。

“苏静舟。”

她握紧手机，强作镇定地盯着墙上的画问：“他怎么了？”

她没想到凶手会对苏静舟下手，但谁先出现情绪波动, 谁先输。

“你再废话, 他就会变成一坨烂肉。”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给我证据。”

没多久, 苏静舟的声音传来：“别过来——”

他还没完说，冰冷的机械音取代他的声音。“给你十五分钟，来‘最接近自由的地方’。”

“好。”

“你从现在开始不能挂掉电话，否则我马上杀了他。你对门的刑警还在警局，你不准通知他，你要自己一个人来。”

“没问题。”

蓝歌匆匆披上大衣，找来油性马克笔在客厅的茶几，给黎渊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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