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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便是连祝昌茂都失去了信心，虽然仍在思索着该如何能求神医对祝青雪出手相救，可也不如之前一般几乎每隔几日便去求上一次。

穆武每日躺在祝青雪的身畔，看着身边人数年如一日苍白与娇弱的面色，心下涌起的是全然的不甘。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送什么古彦生才会满意，不知道如何相求才能得偿所愿，那便去问。

神医不愿答，他便守到他答为止。

翌日，他便与祝青雪告别，孤身一人去了寒山。

与其他人一般，他并没有得到古彦生的青眼相待，但他也不放弃，便在古彦生的茅屋门口守着。

每日观察这位神医的衣食住行、作息、习惯，为他劈了整整两个月的柴，打了两个月的猎，做了两个月的吃食……

看见古彦生的医书上所绘草药，翻山越野帮找了两个月的草药，有一次进了深山甚至遇上了大虎，险些命丧虎口。

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便将自己目之所及能看见的所有事都做上一遍，代笔书信、帮算账目、跑腿买酒、捏肩捶背……

两个月跟随，他在旁亦步亦趋地候着，甚至已经将古彦生最常拿起的几本医书倒背如流。

直到两个月后，古彦生一身轻便行囊，走出了那间已经居住三月之久的茅草屋。

走出来时看见侯在门口脸色“唰”地一下骤变苍白的穆武，终于开了口。

“我要走了。”

穆武这两个月来几乎每日都会问上一句“神医可愿意出手相救我家娘子”？

只是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拒绝。

然后每日回去守在另一边自己搭建的简陋茅草屋中又重新给自己打气，说不定明天就行了呢？

一日复一日，明日总是新的一日，指不定便会有不一样的好结果。

今日，又等到了新的一日，可却是无数个盼望的明日中的最后一个明日，是“明日”的终点。

他几乎是不报希望地问道：“神医可愿意出手相救我家娘子？”

古彦生眯了眯眼，特意捋了一把自己刻意留得飘逸的髯须：“穆武，你这两个月守在我身边可真是好生烦人。”

“莫不是我今日离开姑苏，你还要跟着我走？”

穆武的眼睛几乎当即便是一亮：“神医若是愿意出手相救我家娘子，我这就跟着您走！”

古彦生一噎，似笑非笑：“那我若是救了你家娘子，却要你跟着我走，你待如何？这往后余生便给老头子我养老送终？”

穆武重重地点了点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父母，神医若是出手相救我家娘子，她身子娇弱受不得累，我自然要替她孝顺在您身前。”

古彦生再次摸了把自己仍是全黑的髯须。

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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