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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华眼里闪过几道挣扎之色，半晌，闭了闭眼，才终于点头应下：“当真只要一片小小地方。无境之渊之北，可够？”

晏斫瞬时神色一凛，看着殊华干脆应下的模样，他抵了抵牙关。

呵，这就是九重天的神君。

无境之渊之北，又岂止是仙界的小小之地？

万年前，仙魔共处，是何等的生灵涂炭？

魔界，可没这么平和。

饶是他前世当真成了魔界之主，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彼时的自己愿意与仙界和平共处。

若是没有师姐，他是真的想，将这仙界一道毁灭。

毕竟，他是天生恶种啊。

晏斫抬眼看了看九重天上云雾缭绕的美轮美奂，明月高悬，洁白无瑕。

“合作愉快，神君大人。”他轻轻说道。

话音落地，结界消散，若有似无的气息隐匿再不见分毫踪迹。

殊华留在原地，许久，面上才恢复平素神色，淡然自若朝北极大殿而去。

——

乐以汐在晏斫走后，便一人坐在原地，因周身实在过于冷淡，一身肃雪之气较平素更甚，一时也无人来扰。

她手举着灵液，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神色冰寒，眼角余光却是时不时地扫着大门之处。

待到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轻缓出一口气，本便端正的坐姿更严肃几分。

“师姐。”晏斫外出一趟，如他所说散散回来，面上的表情再无方才的咄咄逼人，更接近平时的秾艳乖巧。

乐以汐轻轻“嗯”了一声，却总觉得有哪儿不自在。

她抬目望向晏斫，眼里含了一丝淡淡的紧张：“阿斫，你心情可好些了？”

晏斫神色一顿；“我没有心情不好。方才是吓到师姐了？”

乐以汐摇了摇头：“你再等等，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晏斫心下一突，抬眼去看乐以汐此刻眼里莫名的坚定之色，觉得有什么强烈的预感昭示。

“阿斫别急，师姐好好想想，不会叫你失望的，好吗？”乐以汐难得说这般煽情之话，出口的语气刻意想要柔和，却仍是带了生疏的僵硬。

她主动牵过晏斫的手，带着安抚意味般轻握了握：“不害怕。”

不知为何，她便是带着十足的敏锐一般，觉得晏斫方才离开的情绪虽是平静，却叫她觉得心下一慌，纤纤引上传来的诡异的刻意平静似乎掩藏着什么更深沉的情绪。

而晏斫此刻回来，更与往常无异，她却觉得心里好像莫名带了难受一般，钝钝地带着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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