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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韵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哥,你说姐姐今天不会来抢亲吧……」
哥哥柔声道:「不会,她来不了……」
是啊,我来不了,我都已经死了,怎么抢亲呢?
哥哥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抱歉,刚刚有点忙,您继续说。」
女警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派出所民警**,文青姌是您的妹妹吗?她在 B 市因病抢救无效死亡,请家属来认领。」
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没有声音。
再次传来声音,那声音克制着颤抖:「我需要核对一下您的身份,和您言语的真实性。」
女警报出了警号和派出所地址,简单讲述了一下我在 B 市医院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下我的样貌特征。
那边的呼吸沉重而紊乱:「好,我立刻过去。」
「哥,婚礼快开始了,你在卫生间躲着干嘛?第一次做大舅哥,你紧张啊?」
哥哥的声音破碎而空洞:「文韵,青姌死了……」
16
几个小时以后,一群人涌进医院。
为首的是我的哥哥,他身旁站着的是我爸爸,还有穿着西装、打扮精致的洛隻。
最后进来的是换下了婚纱,但没来得及卸妆的文韵。
她板着脸,一脸不高兴。
也是,结婚的时候,家里死了人,她能高兴吗?
洛隻眼圈通红,第一个冲进太平间。
我的脸色苍白如纸,消瘦得眼窝塌陷,皮可见骨,算不上好看。
跟门外盘着新娘发型、妆容精美的文韵比,我难看至极。
洛隻抚摸我冰冷的脸,伏在我身上啜泣。
其实我想他滚开,别弄脏了我的躯体。
我还想让我爸爸、哥哥和文韵都滚得远远的,让我一个人走。
但是,我还欠着医院的钱,还有,总不能麻烦女警帮我火化吧?
所以你看,我死了也身不由己,也不能立马跟他们划清界限。
「亲人」这个词,又无奈,又讽刺。
爸爸一向矫健,这会儿步履蹒跚,由我哥哥扶着走进太平间。
爸爸眼中没有泪,神情稍有哀伤:「你说你从小到大,就是倔脾气,跟你妈妈一样,做事走极端。你要是不跟小韵闹矛盾,爸爸也会多关心你一点啊……」
哥哥神色则有些木然,我看不出他是否难过。
唉,其实他们难不难过,我都已经死了,本不该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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