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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疗养院有良好的保护隐私的措施,穿过固定式拉帘及移动屏风,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坐在飘窗上正执着地将一双筷子叉到米饭上。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虽然她看着眼前的儿子,依然如同看一个透明人。
杨季生倒是不在意,一进来就拿起小刀坐在床边削起了苹果,我找不到事做,便主动站到老人身后为她按肩膀。
在听她嘴里念秧,搬到疗养院还不忘拜佛。
我有心想和婆婆有点共同话题,便耐心听她絮絮重复着同一句话。
「保佑杨家……」
「保佑杨家……」
正听得耳朵起茧,她忽然身子一颤,将声音诡异地拔高了。
「保佑杨家……断子绝孙呐……」
我唇边的笑凝滞了。
不远处,那正削着果皮的修长手指也停下了。
20.
他才八岁,她就疯了。
所以,有什么是我知道而他不知道的呢?
但一个素来风光的、出色的,甚至是傲慢的男人,又怎么甘愿将自己最丑陋的伤疤暴露于人前?
就在那一瞬间,自厌、羞愧、被逼到极致的绝望……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情绪在他眼中如飓风般卷过,却并未发作,而是搁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杨季生!」
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样的母亲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不闻不问,放任他被外人压榨欺负,甚至祈求他死?
来不及深思,我连忙追了上去,一路追到地库。
前面的人个高腿长,走得很快,我好不容易抓住他手腕,气喘吁吁:「杨季生,我都还没吃早饭呢。」
他停下了。
因为靠近出口,地下呼呼的冷风吹得人汗毛直竖,我连忙挽住他手臂,一脸讨好:「要不一起去吃汤面吧?」
「天冷了,喝一碗浑身热乎乎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
头顶上,男人一言不发,眼神却潜藏着自毁与疯狂。
吓得我一哆嗦:「不喜欢汤面啊?」
「要不换成汤包?皮薄馅大,一口爆浆……」
孰料,对方低头看着我,忽然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钟婉莹。」
「?」
「我想吻你。」
这是通知,而非请求。
接下来,他不容拒绝地一手扣住了我后颈。
21.
沪市一夜入冬,窗外风狂雨骤。
然而小屋里却很热。
我们从未这样认真地接吻,认真地探索对方的欲望与伤痕。
那儒雅的面孔依旧保有克制,悬于隐忍与沉沦的一线之间,但我看着他却仿佛看到了一只被打击濒死的野兽。
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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