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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了,上方那清澈眼眸依旧如溪水、如晚风般平静,而我被其中铺天盖地的情绪所裹挟,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本打算向他祈求母亲的长生,如此也无法开口了。
毕竟,他已经借这首埙乐告诉了我。
有些事,就连神也无能为力。
见我情绪低落,帝喾收起了埙,只是伸手轻轻一拽,便将我带在了手臂里,一步步向上走去。
空中好似有着看不见的阶梯,他带着我在阶梯上徐徐旋转,随风而舞,翩翩的大袖如振翅欲飞的白鸟,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我知道,对方在用自己的方式宽慰我。
只是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我有些迷惑了。
「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是么?」
闻言,对方轻柔一笑。
再次将我拽入了那旋转的迷梦中。
这一夜,足令人颠倒沉沦,魂梦俱醉。
迷离夜色中,暖风吹拂下,那笑容皎洁而寂寞,好似落入我怀中的一枚月亮。
而我在数不尽的快乐之余,却生出了隐约的怅惘。
人神之别,犹如天堑。
浮生如此短暂,我又能伴他多久呢。
24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忙碌地往返于天、地两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如此虽有些辛苦,却也甘之如饴。
这天,母亲见我又要离开,颤巍巍地端来了一大盆鸡蛋,说要带给弃吃,我连忙劝住:「阿娘,他不能食荤腥。」
她急急道:「没事,这里都是无精的寡蛋,娘对着光一个个看过的!」
听她这么说,我便收下了。
回去帝丘后,让弃每天拿几个烤着吃,倒也不错。
然而这一天,我刚从下界回来,便见弃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蛋壳,正伸长舌头舔着嘴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真好吃啊,阿娘。」
我眼尖地发现,那蛋壳上还挂着一缕血丝,心下一颤:
「弃,你在吃什么?」
对我的责问,他好像很不高兴:「是阿娘给我的蛋啊。
「我吃了这颗蛋,才发现里面有个小鸟。」
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
是谁,是谁偷偷在里面放了活蛋?
母亲送来的蛋,我明明一个又一个检查了许多遍!
再看食髓知味的弃,他扔下了那个带血的蛋壳,转身去那盆鸡蛋里疯狂翻找,发现不对就将鸡蛋生气地砸在地上、墙上,四围很快一片狼藉。
「弃,你是不是饿了?」
我连忙拿了蔬果给他,却被他头也不回地丢在地上:「我不要再吃青椒了,也不要喝木渣子一样的钟乳,我要吃肉,要吃肉!」
最后那四个字,他尖着嗓子重复了许多遍。
空气里,似乎升起了莫名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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