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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身后的人翻了过来，一把将祝余揽进了怀里。他清淡带着凉意的呼吸喷洒在祝余发顶，下巴轻轻叩在祝余脑袋上。

黑夜里，他们谁都看不清谁。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翻过身，跟他面对面。他身形瘦小，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

祝余睡不着，他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刚刚躺着的时候心底里一直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涌，连带着鼻子也堵住了，他吸吸鼻子，随后轻声问道：“先生？”

霍知慎没有回应。

祝余伸手揽住了霍知慎的腰，把脸贴在霍知慎的胸膛去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霍知慎也许是睡着了。隔着睡衣单薄的布料他的体温传过来，祝余将手收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对不起。”

三个字里带着轻轻的叹息。

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管你杀了谁，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先生，永远都是给我希望，给我安全感，让我知道为什么而活的先生…

“饿吗？”霍知慎突然出声

他并没有睡着，他也没有问祝余为什么道歉，只是又把怀里的人揽得更近一点，随后呼了一口匀长的气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祝余的后背，像极了大人哄小孩子睡觉。

“不饿。”

“你刚刚没吃多少。”

眼眶湿润了，祝余突然有些哽咽：“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在一起，像现在这样。”

“嗯。”霍知慎没有说其他，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安抚他。

过了一会儿祝余又道：“先生，我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你？”

霍知慎轻拍着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他的声音低沉却不算沙哑，带着大提琴一般的磁性：“你想了解我吗？”

祝余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黑暗中霍知慎却轻笑一声，却不带太多温度：“你为什么会觉得不了解我，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了，这个问题你第一次问。”

祝余没有说话，说到底哪怕刚刚他说服了自己，但他还是想从霍知慎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霍知慎却兀自开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人？”说完后他的呼吸都放轻了，似乎在认真等待祝余的回答。

祝余说：“温暖的。”

霍知慎没有说话，祝余又接着说“至少对我来说，先生是温暖的。”

许久霍知慎才嗯了一声，随后紧紧祝余身上的被子：“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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