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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闷闷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家莫先生倒也是个有骨气的。”汪垦珠忽而想起什么:“门边的行李是准备去哪里?兵荒马乱的总不至于去游山玩水。”
衣衣恳切道:“我实在腻烦了。一年前刚来的时候,只觉这日子最好不过,其实困在这里当个爱物儿,整日把他想来想去的,不如出去靠自己活着,坦荡踏实,自由自在。”
汪垦珠伸手拢了拢衣衣的头发:“正好,还担心我走了,你在这里没人说话会无聊呢。”
第十四回 金陵地胭脂偿欢客 琉璃境青竹酬旧友(上)
秦淮河畔,竹帘外琴师和女伶人正谈唱着《未央宫》。有人进来了,室内的人一个传染着一个站了起来,做错了事赔罪一般垂头噤声。
来人问道:“这是谁点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离得近,恭敬回道:“莫先生点了两出。”
来人走至独坐着的莫汝桢身边,按住他肩:“幼卿,你都累迷糊了。”
莫汝桢这才从韩信临死前的絮语中回到此时此地,见了来人,亦是起立相敬。此时此地,累或不累自己做不得主,全凭那人判定。
那人扬手拍了拍他的背,像父亲安慰出了趟远门的儿子,“你去罢,好好歇歇。”
琴师和女伶人何等惊觉 ,立刻停了《未央宫》,换了下一折《华容道》。
莫汝桢点头离去,下楠木梯时隐约听唱着——
“官封你汉寿亭侯爵禄不小,你本是大义人,怎忘旧故交?”
“虽然你待我恩高义好……”
……
那人问道:“这还是幼卿点的?”
而后桨声灯影,搅乱了目之所及耳所能听的一切。
“请莫先生上船,下榻?婲今夜休憩之所。”
月影珊珊中,莫汝桢见那泊着的画舫门联为“国色千姿增富贵,天香一品颂吉祥”,笑着摇了头。
侍者见状,对另一候着的仆从耳语了几句,那人飞禽点水似地跑了,继而俯身道:“莫先生,请。”
莫汝桢进了船舱,立在船头,负手瞻月。两岸的人家不知暂时被赶去了哪里,寂然凄凄。他想衣衣今夜定访她云姐去了,有人散,有人聚,只在同一轮月下。
莫汝桢微微偏过脸问侍者:“你为何一直看我?”
侍者笑道:“自小听人说书,讲什么‘神仙一流人物’,我想又没人见过神仙,不过是说书的哄人。今日见了莫先生,才知不是谎,神仙必是莫先生这行状。”
夜风薄浪,吹得他摇得他如梦似醉,眼中的月亮渐渐成了那夜衣衣簪在鬓边的栀子,上下起伏,摇摇欲坠。
下船时他已是微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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