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真的是，长得不美，想得挺美，说臭美都是赞美的倒霉鬼啊……”三三不自觉嘴就出溜了，忙举手表示歉意，“对不起。”

“是啊，真的是异想天开，即便是先神，也没有超脱世界规则的。可能我们这样的人，就是无法理解那些所谓上位者心中的权欲吧。为什么，在还来不及看清这个世界的美好和肮脏之前，就在想着，要把一切踩在脚下。”九儿的眼睛盯着火光，头也没抬。

沈罹月咬了一下嘴唇，大概想叫住九儿，又不知如何开口。

“……果然中二病还是应该早点治。”三三唉声叹气，“懂规矩的，犯了病也只是圈地自萌。偏偏就是架不住有些脑袋缺点啥的，暗戳戳就黑化了，疯起来狗链子都栓不住……”

沈罹月往这边斜了一眼，沈昔月也看了三三一眼，三三回瞪——怎么滴，你们哥俩这么自觉自曝的吗？是哪个品种的犬啊？！

如酒没吭气儿，摸了摸膝盖，顺道看看三三的膝盖有没有中箭——这丫头没发觉把自己也骂了吗？这屋还有谁比她更中二吗？

“那……你要拿那个炼蛊的鼎干嘛？”三三俩胳膊撑着桌板，半倾着身子盯着九儿，妥妥的进攻准备姿势，“这里虽然没有灵巫族的人，但我想沈昔月应该不难验证你说的话，所以，避免麻烦，别藏着掖着，也，别想着说谎哦~”

九儿还没怎么反应，沈罹月和沈昔月都朝三三看过来，沈罹月已经是愤怒的眼神，沈昔月有些犹豫，可能觉得三三这么说话不太礼貌。

“……姐姐还是不相信九儿？”

三三一挑眉，邪邪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不怎么相信啊，怎么？”

如酒也回头看了一眼三三，第一次看到三三对谁抱持这样明显的敌意，孩子虽然记仇，但心思一直都很善良，看人看问题态度也很包容，似乎唯独对九儿，始终保持着戒备。

三三双眼还是盯着九儿，其实，她还有个关键的问题没有问——这些灵巫族秘辛以及九儿自己的身世，她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何选择隐瞒自己的家人亲友，而对她一个外人剖白？只要她想，她完全有理由也有本事编瞎话糊弄过去的，可她选择抛出一个远大的真相来引起所有人的危机意识，从而堂而皇之逃脱了针对她的火力包围圈。

殷九儿，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九儿眼圈微红，沈罹月看样子要发火，站起来就拉着九儿往外走。

“陛下还是稍安勿躁，这个问题的答案没准儿和您有关呢。”

“老六！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动她，但是她要再这般放肆——…”炸了毛的沈罹月摘下眼镜，气场立刻变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放狠话，九儿叫了他一声。

“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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