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索性划得不深，所以没啥大碍。”三三拉好了袖子，又蹲回去。

“谁干的？！”三三漫不经心，如酒可要炸毛了，这疤痕形成的时间应该不短于十年，三三现在刚二十，也就是受伤的时候十岁都不到……

“我自己……”三三拽了一下如酒，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小时候，我自己划的……那会儿又不懂怎么控制荧惑的‘秽染’，就觉得自己的手脏，手里边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所以划开了……”

“你用什么东西划的？你……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法器？”

三三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笑了起来，“姐，你真的跟我大哥很像诶……当时很多人都只关心我是不是出现了心理障碍，自残倾向，都在安慰我，荧惑是可以治好的，不要害怕。更多的人则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暗自嘀咕着我果然是个怪胎，正常人谁会因为觉得手脏，就想把手臂给剖开……只有大哥，除了保证就算我变成普通人也会养我照顾我，还真正去了解了，我那时，到底害怕的是什么……”

“法器，是那个人给我的。那个我很害怕也很讨厌的，家里的长辈……”

M 市最近是真的老下雨，不过姚娜的心情挺不错，最近总是去杂货铺“蹭饭”——是真蹭饭，沈皊只煮白饭，菜都是郁李仲明带过去的。

沈皊厨艺一般般，三三不在，他能靠开水煮白菜过三个月——姚娜自觉地认为自己是来拯救他可怜的肠胃的，她自己也很享受施展厨艺的过程。这导致最近总是一群人都跑到杂货铺“混吃等死”。

拎着超市采购的蔬菜零食和猫粮，姚娜打着把直杆洋伞，依旧一身小旗袍高跟鞋，塞着耳机哼着歌，走在去杂货铺的路上。

“老爷爷，再继续跟着我……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哦。”

咔一声，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踩裂了人行道地砖，溅了一裤腿污水。

“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乱扔垃圾……罚款两百哦。”姚娜看了一眼那个手帕，真丝的，比她小旗袍的料子都好，好气哦！

“姚小姐，或者我该称呼，九姑娘？”

姚娜手里的购物袋失手落在地上，一盒猫罐头咕噜噜滚出去老远，“你……”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郁李重华，与姑娘一样，是被时间与命运遗忘之人。”

那人在黑伞下，脱帽致礼，白发显然是染的，看面容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相貌挺耐看，猛一打眼，还以为是谁家和善的叔叔，可九儿立刻就后退几步，换了一种拿伞的姿势。

那双眼睛，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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