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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之战是？”

“就是老帅捡到九儿的那场战役……那是殷家军有史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场战役，但也是老帅发威，吓破了西疆四国的胆，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犯我边境的一场战役……”沈昔月叹气，“可惜了武先生和殷霞举啊……”

“等等，刚刚殷容不是说霞举是他四嫂的名字？”三三记性还是可以的，而且总是有些奇怪的敏锐点。

“霞举，不是苏军师的名字，是她亡夫的字……”沈昔月又是一声轻叹，“也是她的号。现在，人人尽知苏霞举，倒没有几个人还记得她本名叫青栀了……”

“苏……青栀？这个名字好好听，好耳熟啊……”

“你们肯定听过啊，柏舟城里大大小小的戏班子，没有不演《栀霞配》或者《青栀传》的吧？那就是以她和殷霁的故事为原型的啊！”沈昔月摇摇头，一脸苦笑，“更何况，她可是敏之的小姑姑呢。在苏家，太夫人可最疼这个小孙女的。听说当初差点儿嫁进宫里守活寡，当年的殷霁刚满十六，愣头小子提着杆枪就打上苏家，当着太夫人的面儿把苏青栀扛走了……”

“戏文里可没有这么精彩……”三三低声说着，“也并未写到青栀与郎君分别的时候，可见都说人生如戏，终究不大准确。”

“殷霁牺牲那年也不过十九岁，和青栀成亲刚满一年。对于他的死，作为妻子自然难以接受，况且，那一战，武先生半边身子碾作齑粉，死无全尸，殷霞举当时在杀阵核心，只怕是……尸骨无存。”沈昔月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四个字，赤月之战时他还很小，在母亲为他搭建的壁垒中安闲度日，甚至，还没遇见冷宫宫墙之外的姨母和沈罹月。

“苏青栀不肯接受丈夫已死的现实，原本的红妆妇人，只身一人前往红珠河源头，沿河搜寻近千里，最后守在西关大营，称……霞举不归，青栀不离。她就在西关扎下，一晃十六年过去了。”

“……就没有人对殷霁的死存疑吗？”三三的关注点还是很独特，“毕竟没有见到尸体哦，要是我，我也不肯就这样认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沈昔月摸摸下巴颏，“按老帅的个性，不说追查到底，至少也要掀那赤月部落一个底儿朝天才对……可是据说他回京以后绝口不提老四的死，谁问都是没有这个人了，不许再查……”

三三暗暗记下这些疑点，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不会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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