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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傻，好吗？事实上如果不是迫于领主城堡那边的施压，大多数平民都不相信那个赤月神巫，我们有自己的信仰，领主又不是赤月族人，他除了会杀人立威，什么也不懂！”伊贝母说着，发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

“领主……不是赤月族人？不不……一般来说，部落的最高统治者，不是酋长吗？”岳承泽有些糊涂了。

“赤月的最后一任酋长是个可怜的人，也许他太寂寞，太渴望爱情了吧。总之是他将部落带进了磁土城，让赤月族人有了落下马背的家，但他也被自己的老婆和继子算计了，被那个赤月神巫囚禁至死……族人们，是在快打仗的时候，才意外找到了酋长的尸体，明白过来，那个继子，也就是领主大人，一直在欺骗和利用族人们。”

岳承泽大张着嘴巴，他听到的，也通过效力还未消散的纸鹤，传到了屋里众人的耳边。

若伊贝母所说的才是真相，那么几百年前那场赤月灭族之战，就得重新定性了——离了个大谱，原本以为是疆土权益争端，信仰冲突等等高级纠纷，结果发现，这很可能，其实是个顶级诈骗案。

伊贝母端了药进来，如酒比较有给三三喂药的经验，用魂丝把昏过去的三三拽起来，掐着下巴一勺一勺给灌下去。

喂完了药，伊贝母观察了一阵，又重新号了号脉，低声嘱咐了九儿几句，起身又出去了，从头到尾当沈氏兄弟俩是空气。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倒是的确有怨恨你我的理由。”沈昔月叹了口气，“听说她把你们困在幻阵里，就是在逼你道歉？”

“这个问题朕有朕的立场，想要道歉，就先把逻辑搞搞清楚。既然没人对我们无辜死去的同胞道歉，那我们为何要向被讨伐的侵略者道歉？”沈罹月也叹气，他实在很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

“可是……岳少当家的没说错，现在，残存的大多数赤月族人都已迁籍，他们也是凉州百姓，是你的子民了。”沈昔月一脸凝重和茫然，“而且，如果真如她所说，你刚刚那套逻辑也不成立了，因为当年的赤月部落，也是受害方，顶多算个帮凶打手，而非幕后主使。”

“……即便如此，陷入此局，只能说我们都很不幸，但，朕绝不容他们坚称无辜。一入战局，攸关生死，从一开始，就不该心存侥幸，从别人那里夺走过的，终有一日会被夺回去，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无人是真正无辜。那一战，是我们都败了。”沈罹月双眸幽深，说的话让沈昔月半天接不上，大王爷有些伤感。

“抛开那些大局大道理……倘若，现在当真是面对战争遗孤，而且他们视我们为仇敌……皇兄依旧能坚持立场吗？”沈昔月顿了顿，摇了摇头又说，“不，我不该这样问……我是想知道，四哥你自己怎么想，不是凛朝皇帝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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