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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先搭把手的拉我上去……”三三又抹了一把红彤彤似血的雨水，“真他娘的冷死个人……”

“想起来了？”

“什么……？”三三尽可能的拧干自己的衣服，她之前穿的是一身浅绿色，这会儿像是在炒糖色的锅里滚了一圈，雨水是红色的，河水由雨水和黑雾汇聚，流经地面，成了酱油色。

此刻像是颗红烧青菜的三三斜了一眼秋水，“不说我还忘了，你是说你踹了我两回的事儿吗？”小本本必须记上一笔！

是的，都想起来了。

血月之夜，天上的窟窿连接的地方，其实是这里——最初穿越而来的地方，是这里。

这里，是众人的记忆中，原本的那个观照——被两仪镜所欺骗，以九儿的愿望和沈罹月的灵魂为架构，吞噬了整个柏舟城的那个观照。

汇集着所有人的遗憾，重复着毁灭的那一天，比无尽轮回还要绝望的，血泪之地。

“快要到循环节点了。”秋水站起来，遥遥望着凛宫的方向。

三三也站起来，休息了一阵，感觉也不是那么冷了，“走吧。”

进了城，一路走，一路影绰绰的，街道似是恢复了往昔模样，华灯初上，游人如织，尽管天上乌云沉沉，雷声隐约，也阻挡不了百姓们欢欣的兴致。

是了，这一天，是祎君亲王沈昔月的大喜之日啊，通夜不宵禁，崇定门前的灯火会亮一整夜。

三三时不时驻足回望，想起“擦身而过”的人是谁——卖糖葱糕饼的福记老板娘和她的小孙子，西市那家早点铺子的小伙计，欣欣茶坊的茶水姑娘们……

和那边一样，所有的人，都被清晰地铭记着，每一个……

第一滴雨落下时，她们到了祎君亲王府。

什么都来不及阻止，或者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发生的一切就像在梦境当中，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发不出声音，也闯不进那些人的意识。

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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