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三十一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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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用筷子戳了戳泡在鸡汤里的豆腐皮，又拿它蘸了一旁放置的辣酱和香菜，在闹市喧嚷和灯红酒绿里头也不抬的问迟寻：“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现在就是个好时候，说吧。”

迟寻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犹豫，跟上午说话斩钉截铁的时候截然不同，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嘴唇嗫嚅了好几下都没有说出话来。江肆迟迟没有听到他出声，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哑巴了？难不成……”

江肆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难不成你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他明显就是在开玩笑，迟寻却莫名紧张起来，连声否认：“不是的，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那你说啊。”江肆咬了一口豆腐，“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市井烟火之下江肆坐在迟寻对面，眉眼五官都漂亮到不可思议，迟寻看着这样的他莫名觉出一种温柔来，终于踌躇着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宣之于口：“江肆，我能不能和你谈恋爱？”

江肆的所有动作瞬间停在了原处，像是突然断了电源的机器玩具，停顿的突然而意外。

迟寻紧张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显然还在等待他的答复。

江肆迎上他期待而灼热的目光，眉眼渐渐失了些温度：“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迟寻察觉出来他的冷淡，有些急切的道，“江肆，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江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那是一片浓重如的夜色，迟寻无法看见他的面部表情，只听见他磁性懒倦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倒是希望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

迟寻听出来他的话外音，心中莫名一紧，觉察出来什么，但还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正想说些别的什么话来弥补时，江肆却忽然站起了身，拿起外套，唇线平直：“今天的话，我就当作你从来没说过，走了。”

长腿迈开，江肆离开摊位时没有丝毫犹豫。迟寻却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善罢甘休，抓了书包就追上去，拦住江肆道：“江肆，是不是我这话说得太突然了，所以你一时之间才难以接受？我，我一点都不急的，我愿意给你充足的时间等你给我答复，你回去之后再仔仔细细地想一想好不好？”

言语十分真切，甚至因为惶恐不安都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紧张，颤音明显。江肆光是听着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揪着疼一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因为一旦心软就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陷入某种无法逃离的深渊。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着迟寻：“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迟寻眼中有着深深的困惑，“江肆，你是不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在顾虑跟男人谈恋爱会被别人瞧不起？”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能说我们不合适，不能够走在一起，所以只能当朋友，不能做恋人，明白吗？”

拒绝的直接了当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但也正是这样的直接让迟寻深深的感到了他的绝情，严重泛了潮：“我不明白……”

江肆喉头滚动，摇了摇头：“迟寻，你现在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执意要跟我谈恋爱，但日子久了之后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只是因为我保护过你，你才对我产生了一些好感，但这种好感它终究不是长久的，你迟早会后悔，而这种后悔会随着天长日久越积越深，到最后甚至发展成怨恨……我不希望我们的结局最后会变成那样。”

所以为了避免以后撕破脸太过难看，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彻底地划清界限。

迟寻的眼神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迷茫，而江肆与他面对面地站着，思绪却骤然飘远，回到了上一世的某个时候。

那是他和迟寻已经持续包养关系好几年了，江肆能够意识到自己对迟寻的感情慢慢的开始发生变化，因此某次在他过生日时非常委婉地向他表达了心意。

措辞虽然含蓄委婉，迟寻却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的中心思想，似笑非笑地把玩着红酒杯：“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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