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们订婚了。”

“订婚？”又一团扭曲黑影冒出来，像一条蛇般缠在纪清上半身，怪异的笑嘴快要贴到纪清脸上，“你太天真了，订婚是圈套你的手段，为了让你忠心地效命于他。”

“你别胡说，我们相处六年，没人比如更了解他多么爱我！”

“啊哈哈哈，他说陆文一爱他。”

两只黑影大笑，互相面朝面仿佛在分享一个笑话，它们的笑声格外刺耳，下一秒，空气里出现一群同类加入进来包围纪清。无论纪清怎么躲，都会对上一个扭曲笑嘴。

“相处六年，那你也应该很了解他的家室、身份，你觉得他可能真心爱上你？”

“你孤身一人回国，他有安排人暗中保护你吗？没有，你一次又一次遇险，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分离三个月了，他和你联系过？问过一句你情况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也没有。”

“醒醒吧，他不爱你，只是在利用你。”

一句句话如魔音穿耳，在大脑里缭绕不散，刺痛他的神经，纪清感觉脑袋仿佛要炸开般难受，他捂住耳朵，叫得撕心裂肺：“他爱我！他爱我！”

“纪清。”

周围黑影在纪清痛苦的叫声中渐渐破裂成烟雾消散，陆文一再次出现在眼前，纪清像只受惊的小鹿，带着点痴狂迅速拽住他的手，怕他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文一，你是爱我的，我不想再继续当间谍了，带我回去好不好？”

顾辰飞可能做梦都无法想到，就算被压倒床上遭狠狠侵犯也不放下冷傲骨气说个“求”字的雪莲花，竟会以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哭着恳求别人带他走。

“不想帮我得到资料，”陆文一开如即如触冰，冷漠地睥睨纪清梨花带雨的可怜玉颜，“分手，婚也别结了。”

他一根根掰开纪清的手指。

仿佛狂风卷过，包围身体的暖流像骤然消失，他被陆文一推回了冰川底部，寒水刺入皮肤、血液，直击心脏。望着陆文一渐渐离开的背影，灵魂也将被冻结……爱人的绝情，比极寒冰川之水还要冷。

“不要抛弃我。”

他伸手去抓陆文一的背影，刚一迈开腿，脚下坚硬的白云忽然变回气体……

“纪清！”

悬空感即将涌来之时，一只手稳稳抓住了他，纪清瞳孔猛地张大，以为陆文一折回来了，可视线从那只颜色和他反差明显的手往上移，是顾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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