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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时值寒冬腊月, 南抚县的气候没有北方寒冷,不如南方潮湿,但天气也并不宜人, 加上冬日昼短夜长, 百姓大多早早地就回了家。
在屋内燃上一盆炭,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就着炉火煮上一盆热气腾腾的锅子, 吃得满头大汗, 别提多爽利了。
白徐踏过寂寥的街道走进白家, 推开屋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白父、白母和白嘉玉吃着锅,说说笑笑好不乐呵。
待看到他进门, 三人眼中的暖意顿时散去, 笑容也僵在脸上, 仿佛他才是那个闯进来的外人。
被血脉亲人嫌弃至此,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伤心难过,但白徐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或许刚回白家时他还有点期待, 可两人护着养子的态度早就把那点感情给磨灭了。
白家夫妻不把他当成亲人,正好他也一样, 在他的心里只有十六年前将冻得浑身青紫的他捡回家, 又悉心照料养大的汪氏夫妻,才是他的父母。
小时候带着他上山下河、爬树摸鱼,长大了挺身护在他身前的汪大才和汪二才兄弟, 才是他的哥哥。
白父白母僵了一瞬便回过了神, 脸上再次堆起笑容, 不过比起之前发自内心的笑, 此时他们的神情更显得无比虚伪。
“阿徐回来了,”白母故作关怀地道,“还没吃饭吧?我叫人添双碗筷。”
白父也难得对他温声细语:“怎么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多准备些饭菜。”
白嘉玉眼中带着隐隐的敌意,脸上的笑容却比两人还要真切:“徐弟路上辛苦了,最近天气可冷了,你是和于少一起回来的吗?”
对他们的虚情假意和打探通通无视,白徐拖过一张椅子,在离几人一丈远的地方坐下,道:“我吃过饭了,你们吃,吃完了我有话说。”
白父:“……”
白母:“……”
白嘉玉:“……”
被他这么大马金刀地坐在旁边,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几人哪里还有食欲?草草地用了几口,就唤人来把东西撤了。
白父端起不冷不冷地茶水漱了漱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非得今天说不可?”
他心下不愉,觉得这个儿子当真是没眼色,若不是碍于他如今跟了于少,哪里耐烦坐在这里听他说什么废话。
白母没有丈夫那么多顾忌,直接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如果不是之前养子劝过她,说他如今在于少面前得势,以后还可以帮到嘉玉,她都懒得理会多看他一眼。
唯独白嘉玉对这个便宜弟弟接下来的话有些兴趣,他认为白徐要讲的多半是他未来的前程。
虽然最初他得了于少青睐的时候,他挺妒忌的,但转念一想,只要他走了,白家就是自己的,再也不怕他来同自己争。
白嘉玉便觉得这样也好,心态倒是平和了很多,然而等白徐一开口,他却顿觉有些不妙。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像白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被人把亲生儿子抱走丢弃在路边,换了一个别家的儿子,却十六年都没有发现?”
“你还翻这些旧帐有什么意思?”白父虽然顾忌着他今时不同往日,但一时还不能转变过身份,闻言顿时沉下脸,“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是家里出了刁仆,心怀怨愤才会做下这等事。”
“夫人身边平时至少三四个丫鬟婆子侍候着,生产的时候恐怕只多不少吧?那么多人看着,却被一个刁仆得了手……”
“你是在怪我管家不严?”白母忍不住了,怒道,“当初怀你的时候,我整天被你折腾,弄得吃不好、睡不稳,精力大不如往昔,才一时疏忽了。”
白母看他的眼神不似亲生儿子,倒像仇人一般,“所以说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不像别的孩子一样乖巧?”
“娘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白嘉玉立即上前替她顺气,“徐弟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恐怕是听了人挑拨,才会心有疑虑,咱们都是一家人,说清楚了便是。”
“我看这小畜生就是对我们心怀怨怼!”白父听了他的话却更怒了,气得猛地一捶桌子。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如今是长了出息,翅膀硬了,在外面随随便便听了几句扇风点火的话,就跑回来质问父母,你懂不懂何为‘孝顺’?”
“爹!”白嘉玉急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要是徐弟传出不孝的名声,可是会影响他前程的!”
白父犹自恼怒:“不尊父母,不敬兄长,若被这种人得了势,才是害了天下百姓!”
“就是!”白母像是终地拿住了他的把柄,得意洋洋地道,“要是以后你再敢对我们不敬,我就去衙门告你不孝,看你还如何做官!”
“爹、娘……”白嘉玉无奈地看着两人,着实没办法,只能对着他劝道,“徐弟你就跟爹娘服个软,咱们都是至亲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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