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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上）

果然是天雷劈碎了假面，这句话在碧落听来无异于：要么留下好好当替身，要么就走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绝情得彻底。碧落暗中咬了下唇，那我选后者。

他强忍着把眼泪吞了回去，凶巴巴地看着池孤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碧落觉得，他已经把自己的愤恨展现得淋漓尽致了，可在池孤鸿眼里，就像看一个倔强不服输的小孩子，他还挺受用的。

莞尔一笑后，池孤鸿走向一旁，从屋中的小火炉上取下药罐，倒了一碗药，给碧落端了过去。

“那先好好养伤吧。你病恹恹的样子，可太像小癸了。我见犹怜啊。”

碧落端过药碗，苦到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紧眉。

这时就听池孤鸿在一旁挑衅：“小癸喝药，可是眉都不皱一下。像喝茶似的。”

碧落白他一眼，“我说了，我不是小癸。太苦了，我喝不下去。”说着，他就想把药丢一边。

池孤鸿看出了他的心思，先一步挡住了他的手。接着便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展开后露出几枚闻之生津的山楂蜜饯。

“喝一口，吃一枚。必须把药都喝了。”

池孤鸿一边说，一边捏了一枚蜜饯在手，在碧落眼前晃，像逗弄小动物一般。

“你把我当猫养啊。”碧落没好气地吼，带动手上的铁链发出声响，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池孤鸿抛起蜜饯又接住，无所谓地言：“那就像小癸一样，一口气喝干了它。”

美得你！说了我不是小癸。

最终，碧落还是皱着眉小呷了一口，由着池孤鸿塞了枚蜜饯给他。又小呷一口，又塞一枚蜜饯……

不知为何，碧落恍惚觉得，药就是应该这么喝的吧。这么苦的东西，一口喝干？那和受刑有什么区别呢？

待一碗药喝完，池孤鸿的蜜饯也投喂完了。他拍拍手，接过碧落的空碗，一切好像都在他计划之中似的。

这让碧落感觉到哪里不对，自己不会被池孤鸿套路了吧。是不是小癸本来也是吃着蜜饯喝药的？

池孤鸿没说错，他又不认识小癸，怎么能确定自己和小癸到底是越来越像，还是越来越不像呢？

碧落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被戏弄，甚至怀疑小癸“不行”这事儿，也是池孤鸿编来耍他的。

“喂！”见池孤鸿要走，碧落唤住了他。

池孤鸿随意转了个身，“何事？”

碧落难为情地支吾了几声，方道：“小癸，他真的，不行吗？你不会，骗我的吧。”

池孤鸿露出被气笑的样子，“这种事我骗你？”

说罢他略一思忖，凝着双眸，就好像穹林取出魔气一般，取出了一些莹白色的灵雾在掌间玩弄，“你想看看吗？”

碧落赌着气，不假思索便将那团灵雾吸取了过来，由着它们陷入自己的眼底。

周遭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依然是个干净精致的屋子，大同却小异。

碧落眼熟起来，马上意识到自己幻境到了池孤鸿的房间。

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瞧见十八岁的池孤鸿把一身褴褛的小癸堵在墙角，正逼问着他你到底行不行。

小癸把头摇成了筛子，吓得不停说：“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你看我都病成什么样了？哪儿还敢想那种事？不行的。真不行的。”

池孤鸿上下扫了扫小癸，对小癸的回答并不怀疑，反露出正中下怀的欣慰。

他拉起小癸又坐回桌旁，讨好地递上一块点心，“继续吃继续吃，别害怕啊。”

小癸小心地微微咬了一口，狐疑地看着池孤鸿。池孤鸿一脸乖巧，“你看，我救了你。还给你吃喝，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池孤鸿凑到小癸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起初，小癸还听得还云里雾里，后来便大惊失色，惊呼出声：“你让我替你去应付驸马试婚？”

池孤鸿笑着点头。

小癸确认后，脸上惊虽惊，却没有恐惧之色，似乎他根本不知道，这可是要杀头的欺君大罪。

他锁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反而和池孤鸿商榷起此事的可行性。

“那女子不会发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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