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上）

又不打招呼就走了。

碧落悻悻地走回床榻，感觉床榻好空，屋子好空，心里也好空。

他不得不说，这个小癸的行事不合常理，但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对待池孤鸿的放肆，都可以不停纵容，任其胡为。

他不禁想，也许他不必刻意去学小癸，只要随性而为做他自己，可能就已经很像小癸了。

不料他心念刚刚到此，就发现池孤鸿可不是这么想的。

胸口又开始被无数的刺刺得生疼，明摆着那团灵雾里又加了东西。这分明就是要把好转的他再次折磨到病若无骨。

“池孤鸿，你等着我以牙还牙！”

碧落没办法不生气。

他愿不愿当小癸替身是一回事，池孤鸿病态地想把他折磨成小癸的样子，这是另一回事。

再加上手腕上的这根铁链，虽说是为了压制他的魔丹，但一个大活人像小兽一样被拴着，怎么说都不算好受。

碧落开始运气调息。明知道他体内运转的是魔气，运气调息正是修魔的法门之一，可修魔是他唯一能自救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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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夏尽冬来，大半年过去。屋外的大雪与年节的喜庆都越来越浓。

这一日，池苍雁推门走了进来，给他送来了餐食。

“池小少爷辛苦了，今日又亲自来送。打发下人做就好了。”碧落不咸不淡地说。

池苍雁清清冷冷地抬眉瞟了他一眼，“大半年未见，小神仙对我都没什么相思之苦要诉吗？”

碧落好气又好笑地嗤了一声。

这半年，池孤鸿一直未出现，他猜池孤鸿又上天了。

可他这个好弟弟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特别喜欢假扮他大哥来看他。

起初碧落还验一验他颈后的还魂印，次数多了，碧落都懒得再验，几乎眼波一撞，他就能把两兄弟辨得明明白白。

“池苍雁，这是你大哥交待你做的？”

池苍雁挑了挑眉，“这不好吗？有个替身在身边，也好缓解你的相思之苦。”

碧落：“……”原来是来言传身教的。怎么着，叫我也安心当个替身呗。

碧落翻了个白眼，“我没有相思之苦，也不需要替身。”

池苍雁抱起双臂往门上一靠，戏谑：“是吗？那为何我每次来，你都眼前一亮，又在识破我身份后，就气急败坏呢？”

碧落冷哼一声，“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戏弄。”

池苍雁耐人寻味地勾起唇，一字一顿，“你觉得，你现在没有被戏弄吗？”

这挑衅的语气让碧落有些恍惚：难道池孤鸿回来了？

他突然一个纵身闪过去，揪住了那人衣领，向后一扯，还魂印赫然可见。

还真是戏弄。

碧落怒了，一把将池苍雁推到一边，“池小少爷这半年可真没闲着，这么努力地模仿你大哥，是觉得你大哥不会回来了吗？”

这话一出口，碧落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像是一直捧在掌心的东西，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有点急，有点慌，甚至是无所适从。

他又揪住池苍雁的衣襟，把他拉了回来，“让你大哥来见我。”

池苍雁也不惧，倨傲地仰起头，“我没办法。大哥去了仙界，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不知道。”

碧落也倨傲地笑了，“你碧落哥哥我在仙界留的年头可比你大哥长多了，你能不能递消息给他，他能不能立时赶来，我会不知道？”

这一点，碧落也没胡说。上一次，他前脚喝下壮阳药，后脚池孤鸿就能到。他就猜到池孤鸿是留了通灵符在池苍雁身上的。池苍雁一定可以通过通灵符递消息给他大哥。

池苍雁果然面色不改，对碧落的话没有惊讶，也没有否认。

他斜睨着碧落，“不是没有相思之苦吗？这么急着见我大哥做什么？”

“池苍雁，”碧落冷冷地威胁，“我的耐心有限。你大哥再不出现，我能将你们池府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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