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上）

小癸眼里全是困惑，也不挣脱，更像没力气挣脱。也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疲态极重。

他由着池孤鸿把他拽下床，由着池孤鸿解开他的衣带，将他上身衣衫褪下，只剩了一条亵裤。

接着池孤鸿围着小癸转了一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碧落看出池孤鸿的意图，他在验小癸身上有没有伤，他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

然而没有。小癸上身毫发无损。

见池孤鸿一动不动地神游，小癸挠挠头，满是天真地问：“那沐浴不得脱光了吗？”

池孤鸿听了，面色一窘，唇启唇合了好半天，才赌气：“脱什么脱。真把自己当少爷啦。要脱自己脱。”

小癸目瞪口呆地看着池孤鸿：说好的过少爷的瘾呢？就这？

碧落在一旁看着，不禁莞尔。看来，池孤鸿只验小癸上半身就够了。

当初那一剑他虽然不知刺向了哪里，但攻得是上半路还是下半路，心里还是有数的。

见池孤鸿背过身，不再理会自己，小癸委屈地哦了一声，“那你不伺候我，我就不沐浴了。”

池孤鸿头也不回摆摆手，“随你。”

小癸扁扁嘴，一边穿好上身衣衫，一边凝视池孤鸿的背影，眼底闪出不寻常的光。

碧落立刻捕捉到，那是仙家运气调息时的灵光。

他恍然了，小癸被封的灵脉被他强行冲开。他是用仙术快速医好了自己的伤。

难怪他今日这么累，还真不是装的。

小癸穿好衣衫，一步一顿地回到床榻上，倒下便睡得深沉，沉到不醒人事。

“真是奇了，天天躲在屋里，又不做什么，怎么会累成这样？”池孤鸿看了看小癸，纳闷地嘀咕。

忽地他脸色有些慌，赶紧跑上去试了试小癸的额头，又把同一只手贴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也没发热。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

池孤鸿又担心又困惑地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自语：“也不知道他到底生的什么病。替我试完婚，我一定找最好郎中给他看看。”

说罢，他瞧了瞧浴盆里的热水热气尚在，又瞧瞧自己一身湿漉漉的。理所当然地脱下衣衫泡进了浴盆里。

碧落毫不迟疑地跟了过去，就见池孤鸿惬意地靠在盆壁上，仰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

看着朝思暮想的那一张脸，碧落的心跳快到不能自调。

一百年的压抑突然如山洪爆发，湿润了他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赶紧强行止住眼泪，不想错过能看到池孤鸿的每一刻。

这要是真的该多好？

虽然，碧落也明知道这是幻境，明知道一切都看得清却摸不到，可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碰触池孤鸿的脸颊。

就在看似碰触到的那一刻，池孤鸿的脸微微一歪，好似回应。

碧落勾起唇角：还真是好巧不巧。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巧得有些过分了。

池孤鸿在他的“抚摸”下，回应越发强烈。

他的脸红润起来，红到眼底。呼吸变得粗重而紊乱。

碧落意识到了什么，他眸光快速向水下一扫，忽地想起来了。

他想起这是哪一次沐浴了，或者说他想起沐浴之后池孤鸿要做什么事了。

这浴盆里的水，加了很浓的催情药。

不多时，池孤鸿已忍无可忍地跳出浴盆，正如碧落猜想的一样，他冲进了床帐。

没多久，小癸细碎的啜泣声便从床帐里钻了出来，一如碧落曾经听到过的一模一样。

碧落忽然心疼得很，天亮后池孤鸿的话，与小癸绝望的眼神，碧落有点不想再看一遍。

奇的是，冥冥之中幻境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

周遭看似一成未变，但光影忽地起了微弱的变化。

这让碧落意识到，虽然同样是夜，窗外同样大雨瓢泼，但已经不是同一夜了。

床帐被掀开，池孤鸿只穿着里衣从床上下来，回过头拘谨地说：“姑娘稍等，等我熄灯。”

床内传出女子娇羞又害怕的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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