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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让我抱一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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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飘向远方。
卓阳人生里过的第一个节日是中秋节，是和韩止燃一起过的。
国外的中秋不比国内，正儿八经的月饼很少，劣质不太正宗用甜品伪装出来的倒是一大堆。
韩止燃那会儿只是随手在街边买了一盒廉价的月饼，卓阳就记到了现在，连带着掉漆生锈的铁盒也收藏到了现在。
“我曾以为，我们有未来，以为我能够打动你，可是我太差劲了......我总是做不好，也总是在惹你生气。”伸手抚上铁盒，再揭开盖子拿出糖果。
卓阳看着亮晶晶包装的糖果有些出神，半晌才揭开干净的糖衣，伸手捏起糖果放进嘴里。
和包装看上去一样好吃，外面是微微发苦，加有坚果的巧克力，中间是酸酸甜甜的话梅。
话梅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会让人很舒服，想要恶心干呕的冲动也被压了下来。
卓阳想自己可能又要挨韩止燃嫌弃了。
男人总是嫌弃自己囤垃圾，对他而言月饼的铁盒就是垃圾，自己囤的各种小物品也是垃圾。
如果原来只是那些东西看着像，那么现在的糖果就真的可以坐实名声，的的确确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也只有卓阳这种从小受苦，吃了上顿没下顿，卑微又敏感的人，才会连扔进了垃圾桶里的东西又捡回来。
胃里舒服了很多，腹部沉闷坠胀的感觉还在，不过影响不大，卓阳就把糖果的包装小心翼翼铺展开放回了盒子里。
折腾半天才终于能缓过劲儿来休息，卓阳想着今天韩止燃大概率不会回来，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多做一顿饭。
实在是不想动，也吃不进去东西。
明明是冬天该养膘的时候，自己反而开始恶心厌食什么都不想吃。不过倒是问题不大，毕竟从前就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卓阳蜷缩成一团，静静躺在沙发上。
墙壁上的钟表的秒针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滴答声，亘古不变的节律一下下敲击在人心上，让听到的人都心跳都和时钟渐趋一致。
“卓先生，您还在家里吧？”门外突然出来一声陌生的问候。
卓阳捂着后腰，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钥匙孔发出被拧动的声音，接着门锁也朝着开门的方向拧了几圈。
陌生的脸庞进入视野，卓阳愣了两秒，方才试探着询问对方是谁。
“我是韩先生的助理，卓文悦，我来给您带些吃的还有医用纱布。”戴着金丝边眼镜框，衣冠楚楚的男人从外面走来，手上提了一个外卖盒，还有一个放了纱布棉和药膏的工具箱。
他先是在进门的地毯处蹭了蹭鞋底的灰尘，接着就四处打量，一点都不避嫌盯着卓阳的脸看。
“像，真的是像。”卓文悦凝视卓阳，浓黑的剑眉微微一敛，接着就走了过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卓阳面前的桌子上。
“是止燃叫你来的吗？”卓阳低着头，余光感受到卓文悦总是时不时盯着他的脸看，登时有些难堪，意识到对方大概又是透过他在看那个传说中的卓阳。
这是他第一次见韩止燃的助理。
连助理先生也知道韩止燃的白月光，连他们都是彼此相识，自己究竟还有哪里能与白月光较量。
“算是吧，”卓文悦倒也没故意和卓阳套近乎，就是很自然，不远不近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尔后才开口交代：“卓先生，脸上划出来的伤口记得擦药。”
“谢谢，”卓阳很局促，僵坐在那里不知道摆什么动作好，“止燃他，他在哪里？”
“他在忙，可能要到晚上回来，或者别的时间。”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我并不清楚，大概要问韩先生。”
“可以帮我转达我想见他吗？昨天的事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还在恼火？”卓阳支支吾吾。
卓文悦看出了他的担忧和纠结，于是直截了当问他：“您是不是还有别的想问的？”
被当面拆穿，卓阳的脸颊瞬间烧上一片绯红，红到耳根，几欲滴血。“唔，是，我，我想问问昨天的事，他们都怎么样了？”
卓阳不敢问，怕止燃生气，却又实在担心，不得不问。
好在卓文悦看着还算温和，并没有因为韩止燃的态度为难卓阳。
他大大方方告诉卓阳已经没事了，现在两拨人还闹不起来，真要乱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那个小酒保也没事，检查做过了，一点皮外伤，医药费蒋冶也已经赔偿了。”
闻言卓阳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没有害人受太严重的伤害，要不他真的赔付不起，真的罪该万死。
胡乱拉扯的话题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一旦挺下来气氛就陷入尴尬又怪异的局面。
半晌还是卓文悦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提醒卓阳：“卓先生，给您带的饭趁热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我下去的时候顺便把包装捎下去扔掉。”
胃里翻滚反酸的感觉刚刚抑制下去，卓阳根本吃不下去东西。
但他习惯了不浪费粮食，又不好意思麻烦卓文悦，最后还是乖乖打开外卖盒，看着新鲜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愣神。
“怎么了，您不喜欢吗？”卓文悦突然发声。
卓阳仓惶摇头，立马拿起筷子扒饭，往嘴里硬塞了两口，才模糊不清回应：“没有，没有不喜欢。”
其实没有不喜欢，只不过这些是白月光喜欢的，而自己只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罢了。
不用想都能知道这些安排出自韩止燃之手。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又或者说知道，但是无所谓，还是会按照白月光的习惯和喜好来敷衍他。
一顿饭吃的格外艰难，面子上还要装作轻松和感激。
卓阳在助理关门走了以后就忍不住冲到卫生间，压着嗓子将东西吐了出来。
“可能我真的病了......”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卓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腹部的疼痛不减反增，最开始还没有恶心想吐的冲动，现在不仅想吐，还总是困倦打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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