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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要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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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人来人往的走廊地板反着白炽灯惨淡的灯光，头上贴着纱布块的男人脱力地倚着墙壁，朝着与自己相对而立的人淡淡开口：“韩止燃，你要不要脸啊？”

对面僵坐着的男人沉着声没回话，蒋冶就不依不饶：“你挺行啊，把人家肚子搞大，现在又想叫人打掉？你他妈真的可以，卓阳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都不管了，现在这个人你又不管，还给人家搞一身脏，你真的很行。”

被当面指着骂，换做平时可能还会反驳，还会和蒋冶对峙到底，但到这一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理亏如此。

“说话，没死就回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始终等不到回应，蒋冶有些不耐烦，上前用脚尖踹了一下韩止燃的小腿，这才把浑浑噩噩一脸阴沉的人拉回来。

“孩子，不会......”

韩止燃说的声低细微，蒋冶见不到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又是轻踢了一下眼前人的小腿，干净的西裤上都留下两道印子。

“你嘀嘀咕咕什么，别跟个没把子的人一样娘们唧唧，要说什么就说，孩子怎么了？”

“不会......不会是我的。”韩止燃沉声。

“你疯了吧？”蒋冶一脸震惊。

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外人，就是最近才知晓韩止燃身边有像卓阳的人，至于他们究竟是怎样关系和相处状态，蒋冶并不清楚。

“我有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送他回家，给他治私处的药膏，他有和不同的人来往。”韩止燃以手抵着额头，浓浓的愁怨聚集在一起，跟结了冰的霜雾一样弥散不开。

“你什么意思？”这回换蒋冶不知所措，“你可要想清楚，说仔细了，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荒唐事。”

心里的躁郁和愤懑被一点点抑制下去，蒋冶顾不得额头上伤口的疼痛，顾不得自己和韩止燃那些纠结难缠的争端和不合，俯下了身盯着韩止燃：“你们不是一对吗？你不是把他藏起来了吗？你不是忘了卓阳爱上他了吗？”

蒋冶不是没想过韩止燃是不是还爱着卓阳，所以才会在遇到与卓阳相似的人时，才会直接给他命名卓阳的名字。

但后来看到韩止燃维护他，行动上虽然迟钝，但眼里全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慌张和关切，蒋冶就觉得韩止燃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忘了卓阳，不再管卓阳而去爱这个人了。

所以对韩止燃的怨恨和厌恶更加深刻，连带着都讨厌起了这个与卓阳相似的人。

凭什么岁月静好的时候韩止燃可以和卓阳在一起，可以获得人人羡慕的幸福。一切都变糟糕，卓阳失踪的时候，韩止燃还能毫无痛苦找到一个相貌相似的人来弥补。

他凭什么独山其身，凭什么过的这样好？

那些自己的退让与成全，三个人的友谊自己给他们创造机会在一起又算什么？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成全，就该果断一点自己和卓阳在一起。

“我没有忘，从来没有忘过。”韩止燃听到蒋冶质问他的话，难得漏出了几分旁人难以瞧见的脆弱。

他用手揉了把脸，湿润的眼眶泛上殷红：“怎么可能忘，我从来未曾忘记。我依然深爱卓阳，依然日日后悔。可是我会疯掉，如果没有现在这个人在身边。”

顺着手臂滑下的袖口漏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腕，上面四道疤痕映入眼帘，格外刺目，格外扎人。

那是自己找不到心上人时发疯划出来的，疤痕依旧在，就像他的感情，十年过去依旧在。

太过于显眼，哪怕蒋冶没有刻意观察都注意到了。

他的余光被吸引，看到面前人这幅压抑崩溃的模样，心口登时涌上一股煎熬苦涩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又回来了，那些迷雾寒霜遮挡下的情谊从未远去，又分明有什么永远无法追回，无法回到过去一模一样的时光。

“那，他......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指的是后来与卓阳相似的人，指的是刚从急救室推出来的那位。

蒋冶看到了自己捉弄的人惨白的脸色，紧紧闭着的眼睛，有些心虚不自在弯下腰，缓缓坐在了病房外的铁凳子上。

“是你干的，你伤到他了。”韩止燃开口。

他的眉头紧锁，面子上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担忧，身体依然僵坐着没有动弹。

“我没有，他挣扎得狠，我就没碰了。”

蒋冶回话，头上浸血的纱布让他看起来多了几丝憔悴。

有多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相对而坐？

蒋冶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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