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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感情方面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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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止燃答应了母亲要求的他和卓阳结婚，但并不全然妥协，韩止燃依然提出了他自己的要求。

“结婚可以，孩子打掉。”

卓阳站在客厅里，听到这句话时收拾桌子的动作一愣，神色挣了挣，一脸怏然和难以置信。“什，什么？”

“我可以和你结婚，前提是孩子需要打掉。”

心里是轻松的吗？

并不。

手指不由自主用力，韩止燃手掌握成拳，凛凛冷汗附在掌心：“我不会要这个孩子，如果要结婚，就把孩子打掉。”

自己有什么可愧疚，有什么可担心的。

孩子都不是自己的，没有计较都算好的已经仁义至尽，哪里需要焦虑和慌张，又哪里需要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愧怍与不安？

倒是这两年越来越婆婆妈妈，也越来越手慈心软了，早已没了最初的锐利和锋芒，总是不断放低自己的底线，韩止燃很不喜欢这样。

自己越来越容易被牵着走，是不是小跛子在身边待了太久，他的蠢笨迟钝和懵懂无知传染了自己，才会在现在愈发变得不像自己？

想至此韩止燃沉了声，松开了攥得发紧的手掌，像是底气已然回归：“把孩子打掉，一切从头来过，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错，如我当初捡到你那般。”

他说的义正言辞，卓阳还僵硬的保持着收拾桌子的动作。

他的溃败和不堪好不容易得以修复，那些信心和期盼如点点烛影残念汇聚成火光，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变好。

卓阳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劝慰自己不要太难过，他会和韩止燃有未来，和肚子里的小宝宝有未来。

可怎么说打破就要打破。

何其残忍。

“不，我不要打掉，”卓阳摇头，少见的违逆与抗拒：“不行，不可以的。”

韩止燃起身，卓阳遽然后退两步，那副紧张双手护在腹部的模样像是落单的小鹿，生怕豺狼野豹突袭与抢夺幼崽。

“止燃，不要这样好吗？不要这样狠心，不要这样决绝，我从来，从来都没有违逆过你，从来没有拒绝过什么，只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狠心......”

话到最后几乎是接近哀求，卓阳洇湿泛红的眼眶看着韩止燃，有些失控地炸毛，已经开始出现应激反应。

小腹一绞一绞的疼，卓阳突然失力，身体软倒下来，倚着墙壁的后背也往下滑。

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姿态，脸色又开始发白，唇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慢慢退却，韩止燃骤然恍了神，先前卓阳一身鲜血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划过。

他上前拉了把面前的小跛子，心脏砰砰直跳，用颤抖又嘲哳的声音哄骗了一句：“我不勉强你，你先冷静下来。”

怀里的人慢慢恢复，韩止燃松开了卓阳，那股焦躁和不满又开始涌现，溢满胸膛，再见与白月光一模一样的脸只觉得心乱如麻。

他真的很厌恶被情绪牵着走。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卓阳捂住双眼，抑制不住落泪的冲动，可怜兮兮凄惨的模样惹人心疼，仿若又回到了初见那一天，回到了韩止燃初次捡到自己的时候。

窗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路上的车流人马熙熙攘攘，都赶着回家，回到温暖的港湾。

韩止燃最后只是沉沉看着卓阳，等他哭累了，休止了，才厌烦又冷漠地转身，以孤傲又落寞的姿态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止燃，你要去哪？”

眼眶滚烫又火热，卓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烧起来了，双目刺痛又酸胀，难受的叫人没办法睁开。

外面在下雪，与六年前捡到自己时一模一样，铺天盖地的白雪皑皑淹没所有生机，差一点就要将自己一并埋葬。

六年前跟着韩止燃从雪中走出来，如今成了跟着他走进雪中。

卓阳看着满天纷飞的雪花落在韩止燃肩头，落在他的乌发间。霜白的色泽沾染韩止燃的头发，好像他慢慢走到了白头。

躯体尚且年轻，而灵魂已老。

“止燃，你......你要去哪？你穿一件外套，别又留下我一个人。”卓阳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跟着前面人的步伐。

雪窝埋到脚踝，埋到小腿，明明冬天已经过去大半，春天却一点没有要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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