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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韩止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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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乱七八糟的婚礼，一场稀里糊涂的赌注。

卓阳被蒋冶带走，跟着他到了自己上次来过一次的蒋家。还是那个冷色调装饰的房子，周围的一切不是灰白就是黑色，像极了蒋冶这个人的个性，叫人生畏，难以捉摸。

“小跛子，你就住在楼梯拐角处这个客房吧，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

蒋冶本来想叫面前的人“赝品”，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叫是亵玩，不是称呼，所以临了最后干脆以卓阳的身体特征来称呼他。

很不礼貌，但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想再叫卓阳，那个名字分明是白月光的，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占有。

“没事的话就先休息吧，不要乱跑，我们来看看姓韩的会不会来找你。”蒋冶哂笑，更多的是自嘲。

卓阳看着面前的人，悲哀的瞳孔中黯过一丝晦涩。他舔了舔干裂渗出血丝的嘴唇，眨着无神又空荡的眼睛，艰难地开口询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打赌？”

“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蒋冶顿了顿：“但是我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会选择韩止燃而不选我。”

眼眸中的自嘲之色更加浓郁，蒋冶明知眼前的小跛子对今天的婚礼耿耿于怀，明知他难过，还是毫不留情，坦坦荡荡告诉他：“其实我知道白月光还活着，早在我发现韩家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提前见过了他，也预料到他会在你的婚礼现场露面。”

“什，什么？”

“我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只是因为我想得到一个结果，韩止燃会不会选择你而不选他。”

像是晴天霹雳，卓阳瞳孔放大，难以置信蒋冶告诉他的话语。

对方知道白月光会过来，所以才会出人意料来参加婚礼对么？

他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惜冷眼旁观，让所有人看自己的笑话。冷漠又残忍，绝情又狠毒。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阻拦？

他们本就是两两相对不在一条船上的人，蒋冶甚至对他算得上是蔑视和讨厌。

如此造就今天的笑话，究竟能怪谁？还是说自己痴心妄想，傻到听信每一个人谎言。

“你，你......”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卓阳怔了怔，有些失力瘫软在地。他的话语都吐词不清，小腹部许久未见的疼痛又开始隐隐显现：“你错了，不会有人喜欢你的，不会喜欢.......”

说是说对方，其实也是说自己罢了。

卓阳声音嘶哑，又字字分明，“不会喜欢你的，他不会喜欢你，没有人会喜欢你。你这样的，随随便便轻视别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蒋冶上前一步，似是听了卓阳的话愤懑内生，想要过来理论。

卓阳却忽的后挪一大步，肩膀抵到床帏，受惊一样红着眼嘶吼：“他不会来的，止燃不会来，一开始就是你赌输了。”

他不会来的。

怎么可能会来呢？

韩止燃那么爱他的白月光，那么期待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来，怎么可能扔下白月光不管过来找自己这个赝品。

现在是相处还来不及，巴不得全世界都离远远的，给他们留下独处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分开。

而自己之所以来这里，之所以打这个赌注，只不过是自暴自弃下的胡乱应声罢了。卓阳已经失去了所有心力，像枯萎的稗子，再生长不出一颗种子。

“不管他来或不来，你都会知道的，都会看清楚他的态度。去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付出，值不值得去爱。”蒋冶有些痞气，和卓阳打完哑谜，说完这句话后就扭头关上房门离开，将两人的世界彻底割裂。

卓阳呆愣在原地，半晌才有了动作，拖着沉重又不方便的腿爬到床边，接着将身上被红酒浸湿的白色西装脱下。

果然很不适合他，如此约束规矩，太容易就被染脏。

屋外传来电视吵闹的声音，卓阳坐在静谧无声的房间里，灵魂被剥离，全身上下都被抽空。

梦与现实交融在一起，已经分辨不清楚痛苦的到底是哪一方。卓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再度入睡过，头疼的要死，几乎快要裂开，可是他却自始至终睁着眼，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外面还是有电视播放的喧嚣声，卓阳蹒跚着步伐走出客房，入目所见的就是客厅电视上播放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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