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老婆快死了，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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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不租给你了，你这双腿管不住，总是稀稀拉拉淌着血，我怕你的病传给别人。”房东收回了卓阳的房间。

他怕卓阳有病，连钥匙都没当面要，直接私下找了人换了锁头。

卓阳现在拿着原配的钥匙，连旅馆的房门都打不开。“我，我没有病......”

他的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太憋屈，生理上的不适才出现的红肿，但落在房东眼里自动蒙上一层“有病”的阴翳。

“谁知道呢？你要是真有病我也能收，但你这管不住腿，老往外流血，我就怕你滴到哪哪里传染给别人。”

“不......不会......”卓阳艰难地摇头，频频的失血让他虚弱又苍白，看起来像是快要死掉：“我，我会清理，会收拾干净。那个房间，我，我还想继续租......”

“不行，您赶紧离开吧。”

房东隔着铁门，提防卓阳到了极致，离得远远的，生怕稍近一点对方身上的病菌就会传染给他：“祖宗，早知道这样我当时不收你了。你的钱我也退不了，我得请人来给房间消毒。您有仇有怨找害你这样的人去，也别在这里为难我不是？我也是冤枉，大伙都说你有病，我这旅馆都没人敢来租了。”

不知道从哪传出了卓阳有病的谣言，现在是处处碰壁，所有旅馆都不肯收他，卓阳不得不搬到没有人管理的地下室。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布满灰尘，窄小的透气口贴着地面，算是一个通风的窗户，只是很冷，一点都不保暖。

脏污的环境让卓阳发烧的状况更加严重，他反反复复连续不断烧了几十天。只以为是天太冷，而自己又身体不好冻的，压根没想过是因为先前在小诊所伤口没处理好感染发炎了。

肚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鼓了起来，原来那样不明显，看不出来怀孕，现在却怎么也遮盖不了。

身上的两千块早就在买药的过程中花完了，卓阳不得不跟其他辛苦找工作的人一样，放下身段，放下尊严，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小腹部有意用松紧带勒住，卓阳很艰难才找到一个清理油污的工作。

寒冬腊月手浸在冰水里，短短几天就出了冻疮，脸上惨白的气色下透漏着不正常的红。

他在发烧，但是没有人在意。

“喂，一会这边儿的油污你也清理一下啊，清理干净一点，要是不满意我是不会付钱的。”街边小饭店的老板坐在门前的椅子上。

现在还不到饭点，没有人来用餐，卓阳在里面清理，老板就坐下门口晒太阳偷闲。

“哦，好，好的......”卓阳茫然点头，手上的动作稍停滞了一下便继续忙活。

他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口罩，认真细致地擦着布满油垢的地板。

不知道是长年累月积攒了多少，这里的油垢又厚又扎实，即便是用了带钢丝的清洁球，手下使劲了最大的劲儿，卓阳还是无法将其刷掉。

他不得不趴在地上清理，腹部受到挤压顶得胀痛，一阵阵犯恶心，想要往外干呕。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头也很疼。

卓阳煎熬又困倦，眼前一阵阵发黑，直想往地上倒。

每次要倒时又立马劝诫自己：“不能睡，今天干完这些就去休息......今天就，就最后一单，稍微偷个懒，不再干下一单了......”

“唔，呕......”生理不适让小腹翻腾难受，卓阳不小心干呕了一下。

他立马捂住嘴，生怕站在门口的老板发现，可接下来又摸着自己勒得坚硬的小腹难过。

之前去过一家店，那里的老板看到他鼓起的肚子就立马拒绝了他。

“你是不是XX区的那个大肚子孕夫？不干不净的，赶紧走吧，我们是不会收的。”

对方拒绝的干脆，卓阳垂下眼，病恹恹低喃着哀求：“我工作的很认真很好，什么活都不挑，求求给我一次机会......”

“可别了，我们可不想把客人吓跑。你要是真想找工作，就去洗浴城那边的小巷看看吧，那边可能会收你。”

“奥，谢，谢谢......”卓阳点头，咧咧嘴朝对方挤出一个还算乖巧的笑容。

他听着对方的示意去了洗浴城那边的小巷，结果发现那里就是一个风月场，对方却是拿他当出来卖的羞辱他。

韩止燃不想要这个孩子，自己现在也放弃了，只是打不了，所以还在肚子里。

发烧让他眼眶通红，卓阳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周围杂乱肮脏的环境。

其实原来还好的，刚来这里时自己还算习惯，房东先生甚至会将自己做多了饭分给他。可是白月光来了闹了一通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刀刃，能一刀刀割肉，将人慢慢折磨致死。

男性怀孕的概率太小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夫丢在人群格外显眼。无论这里的人有没有见过卓阳，只要说到大肚子的男人，他们就知道是他。

无奈之下卓阳只能拿束带紧紧勒住腹部，勒得看不出型，松紧带绷得死死的，喘气都受限艰难，才终于什么也看不出来，才终于有人愿意让他工作。

现在他趴在地上清理油渍，双手冻得红肿僵硬，腹部也憋胀的难受。

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短暂晕厥，以头抢地，跪趴在地上，又在小饭店来客人的声音中惊醒，慌慌张张继续手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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