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活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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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还记得吗？”

“父，父母......”卓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唇齿张张合合，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语。

他的脑袋很胀，头疼的像是快要裂开，心理上已经开始抵触，不想继续听故事，可是又被对方强迫着不得不听。

“对，你的父母，可别说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生你养你的人你都能忘？”有意挑衅小傻子，白月光话语刻薄，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紧面前的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卓阳浑浑噩噩摇头。

没人跟他说过父母，也没人跟他说过这个词的概念。

在他看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直到面前与自己相似的人提起了这个词，他才意识到自己孑然一身，没有任何明确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最初的印象就是蒋先生带他回家。

可是，自己究竟从哪里来，又要去往哪里，为什么他会在医院，对方又直接带他回家呢？生他养他的人又是谁呢？

“你的父母是华裔商人，属于比较早出去经商，较早有资本和钱财的那一批。他们在国外结婚，后来又生下了你，一家三口非常幸福，其乐融融。”

伴随着白月光的话语，卓阳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要汇聚成型，可是零零碎碎闪现，又始终想不起来，强烈的刺激让卓阳头痛目眩，拼命去想面前人告诉自己的故事，可是无济于事，该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

“但是只要是资本哪有不流转的，风水总是轮流转，”白月光话锋一转：“他们在商业上出了误差，不但亏空了家底，还向外欠了很多债。”

“他们借了高利贷，原来的钱还不上，仇家很多，每天不少人在后边追赶要债，你当时年纪还小，被父母带着来回奔波，后来仇家还是撵上了门——”

“不，”卓阳小脸煞白，瞳孔放大，眼眶通红。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为什么还是好难受。

头好疼，心脏也疼，胸口快要窒息，嗓子里过分哽咽，微微发甜，似乎已经有了血腥味。“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面前的人突然应激，白月光就是想信也觉得面前的人不可信，他一定知道什么。“追债的人撵上了门，砸开锁进入了房内，你的父母带你从后门逃跑，可是后门巷子早就有人堵着，他们把你藏了起来。你父亲跟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之中有人拔出了刀，你眼睁睁看着你的父母被打，被乱刀砍死！”

“不可能，不会的！”卓阳疯狂摇头。

他都没有印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哦对，你想不起来也情有可原，毕竟受到这样的刺激，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

那的确是一段被遗忘的往事，卓阳幼年亲眼看到父母惨死在面前，至此高烧了一场，烧坏了脑子，也忘记了很多事情。

后来流落在街头，又被马路上的货车撞到瘸了一条腿。他一直下意识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街边乞讨，后来被撞到摔坏了脑子，落下了残疾，并不认为自己有家人。

可到这一刻白月光跟他说起来，他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家人的，他的家人曾经还非常的爱他。

“你忘了但是仇家可不会忘，父母还不上的债就要你来还了，他们在找你，试图抓你去还债，可是......”

话说到一半白月光忽然低垂了眉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他们抓错人了，当年我和阿燃一起去国外，我们吵了一架，我出去以后猝不及防被人打晕带走。”

“知道我为什么恨你讨厌你吗？”

“我替你还了十年债，拼命逃也逃不开，双腿还受伤失去了知觉，可是你却被阿燃捡到，在他的照顾下活的好好的。我替你受苦，你过着属于我的生活。人生这么就这么戏剧呢？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该和阿燃好好的。”

“我拼命逃跑，从国外逃了回来，我本来可以早一点见到阿燃，可以早一点回归我的生活。但是就因为你和阿燃他母亲，你们阻拦了我，让所有人误以为我死了，我被关在疗养院里发疯，可是我出不来，也无法传递消息。”

白月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接近于失控。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哀到心头难以自诉：“我的小竹马在我失踪十年以后结婚了，新郎是一个长得和我很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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